徐桐说道:“我们两个人捆着,谁都跑不掉,落在他们手上你我绝无生路,或受尽酷刑,或被当场斩杀,若受不住刑胡乱招供怕是还要连累家人,你我皆无退路,我有个法子,你听听。”
李百倾苍白着脸用力点了下头,他只能相信,因为他知道独自逃亡才是徐桐最好的选择。
徐桐接着道:“我虽无法确切知道咱们现在所处何地,但大致是在柳风林左近,我给你择一处地方藏身,为你做下伪装,待追兵临近,我迎头打一下,引开追兵,待追兵走了,你就立刻离开。我刚才在高处大略观察下四周,前方西侧不远有一条小路指向山下,看着像是樵夫踩出,不用管我,只管向西,不可回头,分两路走总要比一路走生机大些,生死有命,看你我造化,若能平安归去,徐某当与李兄抱坛痛饮。”
李百倾嘴唇哆嗦了一下,道:“多谢徐……”
徐桐摆一摆手,道:“客套话不过身,虽不甚仔细,但却没有查出携带武器和多余物品,就算夹带有暗器,也不会太多,应不超过三个,魏铭辰一眼就看出了这种暗器的缺陷,太小,只能进行点杀伤,只有在人员较多且集中时埋设在狭窄处才有较大概率触发,使用局限性很大,只要稍微宽点的路面拉开间距避开主路和可疑点,触发概率就会大幅降低,但这种精巧的暗器恐怕坐实了对方是髡贼的暗探。
魏铭辰等人分为两列,走的更加小心,哪怕要忍受枝条的挂擦也尽量避开踩踏出的野路,常年野外生活的经验让他们走的并不慢,但前方再没碰到阻碍,这让魏铭辰有些疑惑,如果第二次遇到陷阱,会让追兵更加谨慎和戒惧,能大大迟滞追击的速度,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甚至可能放弃追击。他不确定究竟是自己无意间避开了陷阱还是对手放弃了抵抗。他并不知道徐桐只是不愿将最后一发诡雷浪费在可能完全无效的概率上,他需要每一样装备都能确实发挥应有的作用。魏铭辰同样抬头看了下天空,天色更暗了,当黑夜降临,他将不得不放弃追捕,他必须加快脚步,他的时间同样不多了。
徐桐左手拿着一把枯树枝,右手提着一根从半路上捡来的树干,树干一头粗一头细,粗的一头直径略大于竹筒的直径,截面处被刀挖了一个很深的凹洞,将诡雷的大部分插入树干,只留小半截头部,细小的空隙用湿泥腻死,外面用绑带潦草的沿外边绑紧,做成一个短矛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