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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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告诉你,真正的夫妻,应当是志趣相投,相濡以沫!”

“陛下,”

冀容白不卑不亢地说道,

“臣与娘子,志趣是否相投,无需外人评判。臣只知道,此生此世,非她不可。”

“你……”

皇帝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尤明月打断。

“冀容白!”

尤明月再也无法忍受,她快步上前,眼中含泪,

“你当真如此绝情?难道你忘了,在云陲,是谁陪你出生入死,是谁为你挡下那一箭?”

她指着茅清兮,声音颤抖,

“她除了会些医术,还会什么?她能陪你上阵杀敌吗?她能为你分忧解难吗?你对她,不过是一时的迷恋罢了!”

她不甘心,不明白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

她与冀容白,一同经历过生死,一同守护过云陲。

她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寻常男女之情。

可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尤将军,”

冀容白转头看向她,语气平静,

“你的恩情,我铭记于心。但感情之事,不能勉强。”

“是啊,容白,你不能如此绝情!”

皇帝也出声劝道,

“尤将军对你一片痴心,你岂能辜负?”

“陛下,”

冀容白忽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越发苍白。

皇帝大惊失色,连忙起身,

“快,传太医!白苏道长呢?快来救人!”

茅清兮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冀容白,探查他的脉象。

却发现,他脉象虽弱,却并无大碍。

她心中了然,冀容白这是在装病。

“娘子,我难受……”

冀容白靠在茅清兮身上,虚弱地说道,

“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

茅清兮轻声说道,扶着他站了起来。

“陛下,”

冀容白向皇帝说道,

“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说完,他便在茅清兮的搀扶下,缓缓向殿外走去。

皇帝看着他们的背影,想要阻止,却又无从开口。

最终,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当然,太医和白苏道长,是必须随行的。

至于尤明月,皇帝也让她一同住进了澜府,美其名曰,方便照顾冀容白。

尤明月沉默片刻,点头应允。

从大殿出来,

回府的路上。

冀容白整个人都靠在茅清兮的身上,仿佛没了骨头一般。

“娘子……”

到了马车前,他停下脚步,轻轻唤了一声。

茅清兮正要扶他上车,却发现他一动不动。

“娘子不抱我上去吗?”

他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我身上没力气……”

茅清兮无奈地叹了口气,弯下腰,将他打横抱起,送上了马车。

一旁的侍从和吉公公,都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从未见过,冀容白如此“柔弱”的一面。

更从未见过,茅清兮如此“强悍”的一面。“吁——”

马车停了,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戛然而止。

茅清兮从半睡半醒中回神,抬手揉了揉眉心。

“这是哪儿?”她问。

车帘外,冀容白的声音带着笑意:“祥记。”

祥记?茅清兮记得,这铺子的点心京城一绝,多少人排队都买不上。

可冀容白不是不爱吃甜的吗?

她心里疑惑,却没有问出口。

“富峻。”冀容白朝外喊了一声。

“到!”富峻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精神。

“去,把铺子里新出的点心,每样都来一份。”

“得嘞!”富峻应了一声,脚步声远去。

茅清兮听着,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每样都来一份?这是打算把点心当饭吃?

“对了,”冀容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富峻,再加一份桂花蜜,要最甜的。”

茅清兮一愣,桂花蜜?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富峻也愣了,站在原地没动,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冀容白见他没动静,又重复了一遍:“桂花蜜,最甜的。”

“哦,好,好。”富峻这才回过神,一溜烟地跑了。

“娘子喜欢吃甜的,多买些。”冀容白转过头,对茅清兮柔声解释。

茅清兮扯了扯嘴角,心想:我喜欢吃甜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离冀容白远了些:“夫君有心了。不过,夫君身体要紧,往后的药,还得按时喝。”

她故意加重了“按时”二字,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

冀容白听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当然知道,茅清兮这是在警告他。

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药嘛,自然是要喝的。”冀容白笑眯眯地说,“不过,良药苦口,娘子若是能亲自喂我,那就再好不过了。”

说着,他朝茅清兮眨了眨眼,一副期待的模样。

茅清兮被他这无赖的样子气笑了。

她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马车再次前行,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尤明月坐在角落里,看着冀容白和茅清兮之间的互动,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明白,冀容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不是应该对茅清兮冷淡疏离的吗?

为什么会如此……温柔?

“苏将军,”尤明月忍不住开口,“你的伤……”

“无妨。”冀容白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淡淡的,“多谢秦姑娘关心。”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从茅清兮身上移开。

尤明月咬了咬唇,强忍着心头的酸涩,不再说话。

她安慰自己,一定是冀容白还没发现她的好。

没关系,来日方长。

“对了,”冀容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开口,“娘子,我听说你秋猎时受了伤,可好些了?”

茅清兮睁开眼,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你这消息来得够快。”

冀容白笑了笑,眼神有些闪烁:“听富峻说的。”

茅清兮轻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马车缓缓驶入澜府,停在了大门前。

清韵和茅飞羽居然还在,看样子是在等他们。

“哟,这不是燕大将军吗?”清韵一见冀容白,就阴阳怪气地开口,“据说你被扛回来了,怎么,现在能走了?”

“劳公主挂心,好得很。”冀容白淡淡地回了一句,绕过她,径直走进了府里。

澜府还是老样子,一草一木都没变。

只是,比起他离开时,这里多了些人气。

不再是冷冰冰的空宅子,而是有了家的感觉。

冀容白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书房门口。

“长明。”他朝站在院子里的长明招了招手。

长明小跑着过来,恭敬地行礼:“师公。”

“嗯。”冀容白点了点头,“你师父的信,你看了吗?”

长明摇了摇头:“师父说,要等您回来一起看。”

“好孩子。”冀容白摸了摸他的头,“走,跟我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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