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四从阿初那取走新的一批点心,上门来访的刘三婶儿正好瞧见,等陈阿四人走了,拉着方氏询问。
“方才那人,不是陈婆婆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吗,他怎么来了。”
“陈阿四在鸿运楼做活计,阿初会些点心,鸿运楼的掌柜喜欢,每次都让陈阿四来取,这孩子也不嫌麻烦,风雨无阻的必来。”
“做点心?”刘三婶儿眉眼之间跳了跳,似乎很是惊讶。
“是呀,好像是跟着以前邻家的婶婶儿学的。”
对于阿初的来历村里人都只知道是从人牙子那买来的,至于是哪个村哪个乡的谁也不知道。
刘三婶儿问:“阿初那丫头是打哪来的呀?”
方氏摇头,不在意着说:“我也不甚清楚,但阿初家里人待她极不好,这种伤心事还是少提为好。”
“也是。”刘三婶儿赞同着点头,接着又提了一嘴她那侄女。
“你说阿秀啊。”
对于陈阿秀方氏有印象,一个沉默寡言的姑娘,常年低着头,不怎么看人,就算是面对自己的亲人,对面说了十句才会怯生生的回一句,像个闷葫芦。
刘三婶儿道:“对,阿秀虽然话少了些,但心思细,在做点心方面也颇有些天赋,就是胆儿太小,我呀瞧阿初这孩子虽然腼腆些,可做事不含糊,所以想让阿初带带那孩子。”
两家是邻居,裴家的灶房还靠着陈家,阿初做点心的香甜味悠悠的飘了过去,刘三婶儿注意这事很久了,心里好奇也没多问,但昨儿二嫂下午来找她,为的就是陈阿秀这事。
刘三婶儿挺喜欢陈阿秀这孩子,再加上欠过二嫂的人情,这才舍下脸面来探探方氏的口风。
方氏神色犹豫,她是个开明的家长,要不然裴时也不会这么有主意,母子两在任何事上都是以商量的语气来互相谈论,方氏从不会去强迫裴时做他不愿的事。
“这事我回头去问问阿初,阿初若是答应有个人来给她帮把手也是好事。”
“麻烦方姐了。”
得到这个回应刘三婶儿依然满足,她只是来探个口风,至于结果如何那是陈阿秀自己的造化,她桥也搭好了,能不能走不是她的事。
……
鸿运楼
掌柜一脸阴沉的站在后厨里,脸色不是很好看,陈阿四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也冤枉啊,委屈道:“我提醒了好几遍了,哪知道那小娘子还耍花样啊。”
这换汤不换药的,她倒是舒服了,倒霉的就是他。
后厨的大师傅替陈阿四开脱,“掌柜的,您也别怨阿四了,要我看那丫头就这些功夫了,江郎才尽,才会干这换皮不换芯的事,这丫头做点心的套路我也掌握的差不多,可问题很大,成本太大了,里头赚不了多少。”
掌柜这下脸更丑了,没好气的说:“要你说,我能不知道嘛,这年头白糖有多贵,照那法子搞了半天就为那蝇头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