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走后,转角处的一处阴影走出一年纪跟王妮儿差不多大的姑娘,身形纤瘦,肤色偏黑,呈健康的小麦色,明亮的眸子满是思绪。
等屋内熄了烛火,那姑娘迈动脚,回了自己屋内,一个挽着妇人髻的女子哭啼啼的坐在那,王椿儿听的心烦,关门的力度都大了不少。
“椿儿可是还气着,可那是你爹,不能不管啊。”
这话似是戳中了女人的伤心事,哭的更加伤心欲绝,王椿儿递过去一个帕子道:“娘把泪擦了,这事女儿心里有了主意。”
女人一惊,泪也收了回去,赶忙问道:“什么主意?”
王椿儿心狠了狠,说出自己想的法子,女人听完往后退去,压低嗓音道:“真这样?”
“那不然呢。”王椿儿咬牙切齿,此时的她已无路可走,只能如此。
下了雪的大山村似乎止不住一样,阿初从未见过这么久的雪,现在每天要忙的就是扫雪,时间久了家家户户都惫懒下去,但总归要扫出一条路来。
这扫雪的活本是裴时的,阿初闲不住便抢了来,但若是知道今天会发生些什么,她说什么也不会这么积极了。
王椿儿坐在雪地里,手心里捧着碎成几半的玉镯子,虽未哭出声,但周身的哀伤仿佛要凝滞,让人忽视不得。
阿初也是第一次面对着这种事情,正要开口说几句,便被王椿儿哀怨的眼神给顶了回去,一时间两人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抱,抱歉啊,我没注意着身后,不小心撞了你。”
“撞就撞了,偏偏镯子磕在了石头上。”
阿初看着碎的不成样的镯子,扪心自问是修不好了,于是说道:“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说个出处,我去赔一个一样的镯子。”
“赔?”王椿儿顿时哀伤散去,气愤道:“这是我外婆去世后留给我的,你拿什么赔,难不成让我外婆活过来再给我留一个吗。”
这,倒是难为阿初了。
过了会儿,阿初说道:“我很遗憾。”
一双灵动的眼睛很是真诚,王椿儿把嗓子眼的话憋了回去,本来装气的,这倒好,真气上了,骂骂咧咧站起来,眼斜着阿初,哼声道:“晦气。”
说完,人就这么走了,留着阿初愧疚万分,她连人名都没问,怎么赔礼道歉啊,不过这个问题没有困扰阿初多久,往后的几日她天天都瞧见了王椿儿,两人一遇上,王椿儿就开始冷嘲热讽,再加上旁边有别人站着,阿初撞碎了王椿儿外婆留下的遗物的事传遍了大山村,可这传的人多了,也就变了味儿。
这变了味儿的传言落到阿初耳朵里,着实把她郁闷了许久,就连教陈阿秀甜点都有气无力的。
陈阿秀贴心道:“阿初姐,村里人就这样,再加上冬天没事干,也就整日唠唠闲话了,那话一听就是假的,阿初姐莫要放在心上。”
“哎。”阿初长叹一口气,这人言可畏她算是见识到了,明明不是真的,她听多了,自己这个当事人都觉得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