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立刻察觉到里面的不对来,紧锁眉头道:“不对劲,定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啥?”
刘三婶儿被方氏这突然窜出来的成语整懵了,她讪笑几声,道:“方姐,您这说话咋突然听不懂呢,推,什么澜是啥什么意思啊。”
方氏失笑,耐心解释:“我说啊,有人在里面搅水呢,一池清水现在泥泞不堪,陈吴氏平日里也没少得罪人,大家伙这是趁此机会要出口恶气。”
“那也犯不着要把人沉塘吧。”
“你且安心回去,陈阿公和里正心里都有数,私自动用要了人性命的惩罚,到时候官府就会找到他们头上,大伙闹个几天就会消停,就是陈吴氏的日子不太好过。”
刘三婶儿向来信服方氏,经过方氏的这一段言语,这一路的心慌也渐渐沉下去,她闷了一大口茶,松了口气道:“不闹出人命来就行,对了,方姐,你这是打算长住在镇上?”
“幺哥儿身子不好,还要跟着先生学习,留在镇上也好照应着。”
刘三婶儿遗憾的收回眼神,虽说以前讨好方氏只是为了学些赚钱的本事,可后来她也是真心喜欢上了她,说起来,方氏似乎比她还要小上些许。
“挺好,这日后来镇上都有落脚的地方了。”刘三婶儿半开玩笑着说。
“以后来了甭客气。”
“那必须不客气啊,方姐,我得早点回去了,这天要是黑了不好赶路。”
“路上注意着脚下。”
“知道了,你不用送了,我认得路。”
方氏回了黄宅,过了哺食后与阿初闲聊时说起了白日里的事,阿初听到不会闹出人命来,这刚提起的气便立刻放了回去。
“你也别担心,陈吴氏平日得罪了太多的人,让她尝尝苦头,日后啊也好夹着尾巴做人。”方氏停下手里的针线,与阿初说道:“这佛教有‘十八层地狱’的说法,其中一个被称为拔舌地狱,人生前要是尽干些挑拨离间、诽谤他人的事来,这死后便会被打进这层地狱,所以啊阿初,人活在世上,就要坦坦荡荡,像陈吴氏这等小人行径你心里有个数,日后见了能避就避,但定要谨记,莫要学此类人的行径。”
方氏的叮嘱阿初听在心里,乖巧的点着头说:“娘你放心,我对别人的事没什么兴趣。”
阿初保证完,紧接着问出自己心中的疑虑:“娘,为何陈吴氏与她丈夫皆做了那等子令人不齿的事,可最后却只有陈吴氏被众人放大了出来,反观她丈夫在整件事里并没有太多人的关注,就好像大家认为这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是呀,岂止是没有关注,甚至陈三儿的行径最后还会落到陈吴氏头上来,“身为陈三儿的妻子却管不住自己的男人”这件事足够那些乡野村妇谈论许久,时下的女人不会去思考是男方做的不对,不管怎样错的都是女人。
阿初从方氏哀怜的眼神里看出了答案,她也没了再待下去的心思,与方氏告辞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心情低落到连裴时都不想去搭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