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四小跑一路回到鸿运楼,带着哭腔道:“掌柜的,这我也去了,人家是铁了心的不卖,小的也没办法啊。”
“不就一桃花糕吗,她开坊还不做人生意。”掌柜深知阿初是不会将桃花糕卖于鸿运楼,可心里总归是不甘心,他当初能提防的点,靖水楼的东家又不是傻的,自然也会提防他。
陈阿四听着掌柜的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闷不吭声的杵在那,等声一停息,他大着胆子道:“掌柜,小的打算回去好好陪我家那婆娘,明日也不会来了,以后也不会来了。”
“你也要走?”掌柜大着声,“得了吧,陈阿四,你就不怕被你家那母老虎轰出来?”
“不不不,我家娘子有了,掌柜的,你通情达理一下,这个月能结多少月钱你看着给如何?我这不是还得为以后养……”
“哼,还想要月钱,要走赶紧给老子滚,一个铜板儿都别想从我这儿拿到。”掌柜怒吼,连脚带踹的赶走陈阿四,吐了口唾沫,“没良心的兔崽子,真是白器重你。”
陈阿四往后退几步,躲掉那一口吐沫,他在鸿运楼待了几年,深知掌柜的抠门,这个月的月钱是甭想咯,回去又要被那疯婆子骂一顿,真是晦气。
陈阿四往地上啐了一口痰,摇晃着脑袋有气无力的离开。
酉时下了些雨,直至深夜,细长绵延,密密的斜织着,渗透着丝丝的凉意,盖着的半截薄被也拉高在脖子下,淅淅沥沥的雨声让坊区早早熄了灯火,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和打更人的叫声。
“啊!”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救命啊,救命啊。”
东巷深处的小块儿地被一阵哭喊声打破,阿初迷迷糊糊睁开眼,嘟囔了几句,裴时也被吵醒,拥住阿初的头埋在怀里,捂住对方的耳朵。
“啊,救命救命。”
哭喊声不停,阿初挣扎了几下彻底没了睡意,黑着脸坐起身,长发披散在身后,阿初恶狠狠的抓了几下头顶,烦躁道:“三更半夜不睡,扰人清梦。”
“好像是隔壁。”裴时说完,打了个深深的哈切,拉着阿初的手往自己这边拽,欲要抱着媳妇儿继续睡觉。
“你能睡着?”阿初深表怀疑。
“为什么睡不着?”裴时反问了句,合上眼准备继续与周公相遇。
阿初半信半疑的闭上眼,耳边传来一股热源,是裴时继续捂住阿初的耳朵,阿初泛着甜意勾起唇角,同样的捂住裴时的耳朵。
“啊!”
阿初:……
“三更半夜的,你们闹够了没有,还让不让人睡觉。”
“白天闹腾也就算了,晚上还不清净,真是晦气。”
“明日就让牙婆把你们撵出去。”
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