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坊前不久刚收到一批新货,老掌柜见来人穿着奢华,布料都是上等的绸缎,也收了平日里的高贵,亲自迎接了两人。
“这位少爷小姐,可是要买些什么啊?”
“手帕,把你店里的全拿出来,要那种大眼睛的。”徐耀祖语气极快道。
老掌柜年事已高,在脑子里捋清楚了天才动弹,颤颤巍巍的拿出前几日刚到的货,“这都是刚到的,样式也是绣娘新想的,镇上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咦~”
王欣兰轻声疑惑着,上手拿起一张手帕细细打量做工,针脚细密,还是北方不常见的苏绣,这种手艺王欣兰颇感眼熟,与县令夫人送来的两张绣图,几乎是出自一人之手。
“喂 ,癞蛤蟆,你娘上次来我家送来的两张绣图是从哪来的啊?”
“你问这干嘛,我哪知道。”徐耀祖耸了下肩,认为王欣兰真是说话都不思考一下,他一个大男人怎会去关注刺绣这种东西。
王欣兰刺绣方面虽不精通,但该了解的还是多有了解,该会的基本功也是熟练,这手帕上熟悉的做工分明与县令夫人送来的两张绣图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想来那时县令夫人撒了谎,明明花了小价钱,偏生给说成了花了不少银子。
“也不知道,你这出手阔绰是接了谁的代。”王欣兰深有感触,挑了几张瞧着喜庆的手帕,“喏,掌柜的,不用找了,问你件事,绣这手帕的绣娘现住何处啊?”
老掌柜抬了抬蓬松的眼皮,眼神浑浊不堪,但依旧闪着商人该有的精明,“这老头子不晓得,但镇上那有名的点心坊好像就是她家的。”
“点心坊?”王欣兰和徐耀祖同时刻喃喃着。
阿初自打开了坊,一开始困难了些,后来逐渐走上路,再加上中途卖了方子直接百两银钱进账,家里瞬间宽裕起来,可方氏依旧没有放下刺绣的活计,每日的工量如以往一样多。
今日方氏没有去阁楼,而是坐在庭院的树底下,阴凉的小风一吹,卷起裙摆,阿初帮忙压好针线,最近坊里没什么活计,阿初也开始思考那日方氏与她说的话,这越来越清闲的活她开始思考自己一开始的定位是不是有差错。
“想什么呢?”方氏也从一大早的震惊中走出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但幺哥儿那臭小子委实没用,方氏咬着牙暗狠狠想着。
“娘,家里已经有不少富余了,您这绣活以后还是少做些,伤眼睛。”
方氏笑得温婉,撩起散落下来的发丝道:“阿初,你不是说要跟着幺哥儿去县里,去府城,甚至幺哥儿去参加会试,还得去京城,大地方宅院的租金可不便宜,就说京城,找个偏僻点的地方,一间屋子的租金也到了三两银子,还是一月时日,咱们怎么说也得两间屋子,再加一间厨房,一个月少说也得七两银钱,一年就是近百两的银钱。”
这账被方氏这么一算,阿初瞬间觉得过去的自己实在单纯了些,裴时若是考中,留在京城当官,这宅院一事就避免不了,往后需要花费的银钱多到海里去了。
“娘,是阿初狭隘了。”
“也不是狭隘的问题,你未去过京城,自是不清楚在那寸土寸金的地方,银子那是越多越好,这百两银钱放在临水镇,确实够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阿初帮方氏穿着针线,开始构思她这点心坊往后该往何处发展才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