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被惊醒,还没缓过气来,身子不受控制的连续咳了几声,她蜷缩身体,发现自己趴在一张木板床上,不远处的窗户被木板抵住,瞧不清外面的模样。
“咳咳。”阿初捂着胸口坐起来,掀开被子欲要出去看一下,一个苍白头发的老妪端着木盆进来。
“哟,姑娘你醒了?”
阿初抬眸看过去,看清楚来人模样,当时傻在了那,她喃喃道:“吴阿婆?”
“嗯?姑娘,你认识我?”吴阿婆放下手中的木盆在柜子上,拧干一块浅白色的帕子,叠成长形,微扶着阿初,示意她躺下。
“姑娘,你这幸好身子骨不错,也不知在河里泡了多久,后脑勺那伤口都发炎咯,诶,你可莫乱摸。”吴阿婆一瞧阿初探手往自己后脑勺摸去,立即上前阻拦。
“来,你后脑勺有伤,翻个面。”
吴阿婆搬来凳子坐在床边,帕子轻擦在阿初手上,阿初手指不受控的缩了下,她很少与人亲密,颇不习惯,她干咳了声,扯来话题聊。
“吴阿婆,您不记得我了吗?”阿初问道。
吴阿婆听罢,细细打量了阿初一阵,肯定的摇头,“这般标致的姑娘,老婆子哪怕只见过一面,也不会忘的。”
阿初蹙起好看的眉头,“吴阿婆,我是阿初呀。”
“阿初?姑娘的名字真好听。”吴阿婆道,神情没有半点儿触动。
阿初撑着手爬起来,追问道:“吴阿婆,您在好好看看我,真没一点儿印象?”
吴阿婆收回手,好笑道:“老婆子年纪是大了,但身体还算硬朗,这一辈子啊也就在村里和县里活动,姑娘,老婆子我是真没见过你。”
吴阿婆说的越肯定,阿初就愈发难以置信,她细细想着原身的记忆,那疼爱小傻子的老妪与眼前人长得一模一样,她不会认错。
阿初喘了口气,再次问道:“吴阿婆,这里可是石板村?”
“对。”
“那村里是不是有一户人家,当家的姓朱,在家排行老三,故名为单字一个三,朱三娶了个媳妇儿,为曹氏,夫妻两生有两儿两女,他家的小女儿是个痴傻,村里人皆唤傻子,可对?”阿初一口气说完一长串的话,喉间发痒,忍不住连续咳嗽了几声。
“姑娘你快趴好,被子盖紧咯。”
吴阿婆强压着阿初趴下,起身又去检查了下窗户的木板,这时阿初才发现是窗户的纸破了大半,拿着木板挡风。
确保严丝合缝后,吴阿婆重新坐下,一一回答阿初的问题,“姑娘,石板村确实是有朱三这人,但只有一个女儿,没有两个,村里也是有个傻子,但是个男的。”
“什,什么!”
阿初瞪大眼,这消息无异于一个核弹在她脑子里炸开,她曾坚信不疑的东西竟都是假的,可身体的记忆断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吴阿婆来,她是真实的,那朱三一家又该作何解释?
“只有一个女儿?”
那这身体呢?她是谁的女儿?
阿初仿佛受了刺激,人蔫下去,有气无力的趴在木板床上,脑子里如同浆糊,又如同一团麻线,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