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带着几分凌乱的脑子被裴时一路牵了回去,她想东想西了一大堆,怎么也瞧不出这两人究竟是怎么在众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勾搭上的。
呸呸呸,不能用勾搭这两个字。
可现在的问题是徐耀祖是重犯,阿初只能庆幸王欣兰还不懂得这陌生的情愫,若是懂了,这不注定是个悲剧啊。
依照王甫正那脾性,定是不会把自己的爱女嫁给徐耀祖这不着调的,王夫人也对徐少爷也是颇多微词。
“想什么呢?”
裴时瞧着阿初这时而紧皱的眉,时而又舒展开来,小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裴时怀着好奇的心思打量了一路,快到家时终于忍不住问道。
阿初下意识就要对裴时敞开心扉,随后立刻闭紧了嘴,两腮鼓着气,像是小仓鼠藏起了花生一样。
裴时诧异的挑了下眉,弯下腰,“不能跟相公说?嗯?”
阿初被裴时这一声“嗯”酥麻了半边的身子,脸不争气的红起来,阿初推开裴时,小跑回去,还不忘手扶着头顶的帷帽。
小院内安静极了,微风吹动着树叶发出“哗哗”声响,方氏坐在大树下的圆凳上洗着菜,阿初跳过门槛,放下帷帽,边打着水,边对着方氏说:“娘,等会儿我帮你洗吧。”
“你先洗洗手吧,脸上的汗也擦擦。”
方氏正想问裴时去哪儿了,就瞧见院门迎面走来一人,一阵微风掀起了某人的衣摆。
“母亲。”
“嗯,去洗把脸,去去外面的灰尘,中午啊,你两就继续喝鸡汤补补吧。”
阿初与裴时顿时面色难看起来,每次补身体永远都是在喝鸡汤,阿初现在闻到鸡汤的味都提不起半点儿的食欲来,看见裴时与她一样的神色,自然也知道了裴时与她想法一致。
听方氏说过,以前裴时是个较重口的人,自从得了病,这才清淡下来。
阿初吧唧了下寡淡的嘴,在沈府时她就吃了几日的白粥,回来后,喝的鸡汤也是清淡的,反正大夫说她后脑勺的伤快好了,也不知道那女大夫开了什么药,初上药时伤口处传来钝痛,越到后面,这钝痛的感觉便逐渐轻了,直到现在这几乎可以忽视的痛感。
阿初甩了下手,手上的水渍四散开来,她熟练的从裴时袖兜里掏出手帕擦手,然后扔给对方,下一刻,人就回到了座位处。
裴时好笑的摇头,洗手洗脸,拿着阿初用过的手帕擦干。
阿初趴在石桌上,殷勤着,“娘,做饭我来就行了,你都多久没吃阿初做的饭了。”
方氏难得嘴馋了下,阿初做的饭没得说,虽比不上京城里的大厨,但绝对是比她做的要好得多,更重要的是,阿初那小脑袋瓜里也不知道成天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光是点心,就连做出来的菜也是千奇百怪,异常美味,特别是猪肉,她原先最不喜猪肉,却因为阿初对猪肉有了改观。
但方氏最后将这想法按捺住,她抬眼看着阿初头上白色的细布,坚定的拒绝。
“不行,娘又不是恶婆婆,你身上还有伤就让你做饭,这若是传出去了,我名声不就坏了。”
“母亲,我可以打下手。”裴时话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方氏露出危险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瞧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