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兴眉头紧锁,瞳孔是掩饰不了的震惊,曹夫人从未见过如此情绪外放的夫君,心里有几分担忧。
曹兴收回视线,沉声道:“此事晚上到了客栈再说。”
表情凝重的曹兴,让曹夫人感觉到夫君似乎是看见了什么让他出乎意料的事情,她不禁心情也沉重起来。
从临水镇出发,去开阳府城水路仅需两天的路程,不过容易晕船,陆路会被水路舒适一些,但路上快的话,需要四天的路程,这还是在临水镇离开阳府城不算太远的结果,开阳府很大,有的考生甚至需要在路上花费半个月的时间来。
到了夜晚,一行人在马镇暂时休整。
马镇是个不管是在面积还是人口上都要远远小于临水镇的城镇,马镇的样貌似乎更符合一个镇子该有的样子,街道还是泥泞的土地,没有青石砖铺陈,就连客栈也只有几家,酒楼便更不用说了。
“很吃惊?”裴时来到阿初身后,将人拥在怀里。
从入了马镇后,阿初脸上的诧异瞒不过裴时的眼睛,进了客栈,这丫头吃了哺食后就一直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场景。
“其实大部分的镇子都跟马镇一样,有的县城也许还不如临水镇。”
“是因为那条河吗?”阿初问。
裴时点头,“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这个,再有就是徐县令吧,为了更好的收更多的赋税,他并不阻拦商贾的扩大,说来,他在任的这么些年里,镇上行商的人可是多了不少,陈阿四不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吗?”
辛辛苦苦耕种一辈子,勉强混个温饱,而去镇上的酒楼当个简单的跑腿,一年下来,也能攒不少的银子,陈阿四虽活的低声下四,但他却很满足现状,从来没有要回村种地的打算,像陈阿四这样的年轻人,在临水镇并不稀奇。
“好了。”裴时摸着阿初的头,“夜深了,该去睡觉了。”
哄完了阿初睡着,裴时又拿起了手中的书册温习起来,他向来不是刚愎自用之辈,托大是大忌,对于此行院试他很是看重。
相比于这边的岁月静好,另一边的曹家夫妇,都陷入了凝重当中。
曹夫人询问着自家的郎君,“曹郎,你今日是见到了什么?可是你以前的仇敌?可我记得他们好像都死于非命了。”
“并非死于非命。”曹兴闭上眼,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一时情绪复杂至极。
“夫人,你可记得我曾经说过,我爹年老时收了个弟子,比我要小上一轮,但在武功绝学上,那是天赋异禀,令人惊叹,小小年纪,我已不是对手。”
曹夫人依稀记得这么回事,不过全当她这相公说了大话,若真是有这么号人物,那应该早就在江湖传开了来,为何半点儿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