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曹公子此行前来是来告知您打算前去参加那入院考试?”
曹有贤展开青色折扇,眯眼笑道:“这等好事,自然是你我他三人一同前行啊。”
“曹公子有心了,在下可能会考虑一下,但裴公子只怕……”
曹有贤不解,听着柳清话里的意思是几乎肯定裴时不会过去,他收起折扇,问着裴时:“裴兄,云杉书院两年才招生一次,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那地方跟县学不一样,就算是这刘简走了,黄文安也不知去向,这徐耀祖更是小命儿都交代了,但县学的风气你我是心知肚明,就算没了那三人,也是乌烟瘴气啊,兄弟我都打听清楚了,这云杉书院,以学风闻名全大邺啊。”
裴时听罢,只好以茶杯来掩饰嘴角的笑意。
“曹兄,你这把文安说进去,小心他听见了,闻着味儿都要找你算账。”
曹有贤突然后背一阵恶寒,警惕的往后巡视了一圈,见是自己想多了,这才转过身来白了裴时一眼,不过?
“裴兄,听你话里这意思是知道黄兄下落了?”
“知与不知,重要吗?”
曹有贤思考了下,赞同的颔首,“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那柳兄为何断言你不会去云杉书院啊。”
“在下已有先生,去留得问先生。”
“害,是先生又不是老师,裴兄你此行随我一同入云杉书院,这可是好事一桩啊,想必你定是八月便会紧跟着参加乡试,这入了云杉书院,可谓是一条腿踏进了举人老爷的行列呀。”
裴时吸了口气,盯着曹有贤看了半晌,神色思索,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对呀,曹兄,你这般积极,实属少见,云杉书院的入学考试竟会想起我来,这可不符合曹兄往日作风。”
“呃,诶。”
曹有贤见自己的心思被裴时戳穿,额角一滴豆大的汗珠留下来,眯眼讪笑着,“裴兄,咱两这交情,兄弟有好事自是会想起你来。”
裴时闷笑了下,未在多言。
鉴于上次曹有贤寻过来的事,还有曹兴夫妇据阿初说已经离开了开阳府城,偏偏曹有贤却留在了这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为了八月的乡试做准备,故此,曹有贤想必到乡试过后才能离开此地。
所以,曹有贤邀他去参加云杉书院的入学考试,多半是为了让他留在开阳府,好继续打听阿初的事,对于曹兴,裴时也是相当的感兴趣。
其实,裴时猜中了其中一条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曹有贤想暂时摆脱虎头没日没夜的监视,好比如此刻,他坐在运来客栈的大堂,而虎头却在门外冷不丁的看着他,像是盯着罪犯一样,偏偏曹有贤还不能把虎头怎么样。
思来想去几日,过了数天这样惨无人道的日子,曹有贤委实不想继续这样的生活,于是拿着折扇,带好钱袋子,便大摇大摆的来了这运来客栈寻裴时。
今日只要裴时送了口,曹有贤就会书信一封寄回沛昌县,远离他父亲为他找的死鱼脸先生,和这整日盯着他的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