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有些恼了,她不甘心地用笔尖戳了戳他的手臂:“你为什么不理我啊?”
男生似乎因为她的骚扰而感到不耐,眉头轻轻地皱起来。
他张嘴,吐出一个冷冰冰的字眼。
“吵。”
声线微哑,却又清润悦耳。
司锦却仿佛没有听出来这位同桌在嫌弃她一般,歪着脑袋去仔仔细细瞧他的脸,越看越觉得顺眼,她笑嘻嘻地说:“同学之间都应该友好相待,更何况我们是坐在一起的同桌,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你告诉我呗?”
男生不理她。
司锦便笑眯眯地威胁:“你不说我可是会继续问,一直问,问到你说为止。唉,我也不想叽叽喳喳一直在你耳边吵你看书的。”
“江黍离。”男生终于开口回应了,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书面。
“江、黍、离。”司锦一字一句地重复着江黍离的话,状若思考地说,“黍离啊,是这两个字吗?”
说着,司锦在便利贴上写下‘黍离’二字,递到江黍离面前。
江黍离看着蓝色便利贴上娟秀好看的两个字,眼眸微动,终于愿意正眼瞧一瞧自己的这位新同桌,他点了点头:“对。”
“黍离之悲,今不如昔的意思,为什么要取这么悲伤的一个名字啊。”司锦杵着下巴,好奇地问江黍离。
江黍离没有回答司锦的这个问题,而是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你读过《诗经》?”
黍离之悲,便是出自《诗经》。
司锦见江黍离看起来似乎兴趣颇浓的样子,将几乎脱口而出的‘没有’硬生生改成了‘读过’。她不过是恰好知道这一个典故,但并没有读过《诗经》。
好在江黍离似乎没有问她《诗经》读后感的意思。
为了避免以后露馅,也为了以后能跟这位高冷的同桌有共同话题,司锦回家把家里积灰的《诗经》翻了出来,看了大半晚上。
第二天和江黍离提起这本书时,他果然搭理她了。不过理是理了,却是问了一个极其尖锐的问题,司锦顿时哑口无言。
不服输的她回家后又翻开《诗经》,更仔细地研读。之后只要江黍离问她的问题她没办法答上来,她就会再把《诗经》读一遍,每天绞尽脑汁地解答江黍离的问题。
长此以往下来,到后面无论江黍离问她什么问题,她都能对答如流,而两人的关系,也在无形中,亲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