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诊治钱夫人（1 / 1）
孙星站在钱府大门前，目光落在那对气派的石狮子上。朱漆大门上的铜环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门槛上的石阶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发亮。
这是一座富贵人家才配得起的宅院，光是这对石狮子，就价值不菲。
“钱商人的府邸确实气派。”孙星轻声感叹，目光扫过门前的石板路，每一块都打理得干净整洁。
钱商人站在一旁，眼神略显疲惫：“还行吧，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他抬手示意下人开门，声音里带着几分落寞，“自从女儿不在，这偌大的宅院，再也没有欢声笑语了。”
孙星敏锐地注意到，提起女儿时钱商人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眼角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嘴角也不自觉地下垂。她适时提到刚才诊断时说的“失控”二字，果然见钱商人的脸色缓和了些。
“钱商人，不如说说你和夫人的事？”孙星试探着问道，语气温和而不失专业。
钱商人踌躇了片刻，目光在院中游移。庭院里的桃李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却衬得整个院子更显冷清。他深吸一口气，终于缓缓开口。
回忆像潮水般涌来。
“那时候……”钱商人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夫妻恩爱，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女儿聪明伶俐，每天府里都是她的笑声。”说到这里，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直到那个不幸的日子，女儿在府中莫名失踪，从此一切都变了。”
孙星默默听着，作为一个母亲，她太能理解失去孩子的痛苦。她注意到钱商人说话时的细微表情变化，眼神中闪过的痛楚不似作伪。
“夫人她...开始整日以泪洗面，后来就……”钱商人的声音哽咽，“她开始疯疯癫癫，总说看见女儿在院子里玩耍，可我们都知道...”
“钱商人，你先别激动。”孙星向梁宁使了个眼色，“我去看看夫人的情况。”
“我请老管家指路。”钱商人擦了擦眼角。
“不必了。”梁宁适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我师傅可是个人精，我们先去正厅说话。”
钱商人虽然心思敏锐，此时却装作不明白的样子，简单指了方向。
正厅里，檀香袅袅，茶香四溢。梁宁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直接切入正题：“钱商人，当初你是怎么知道我……药斋的？”
这个问题让钱商人神色一凝，手中的茶盏微微晃动。
“是五王爷提醒的。”他压低声音道，眼神闪烁，“他说……你们药斋有特殊的本事。”
梁宁眸光一闪，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五王爷向来深居简出，为何会对一个商人的家事如此关心？
另一边，孙星已经来到后院。庭院深深，曲径通幽，处处透着富贵人家的气派。几个丫鬟正在院子里收拾落花，见她打扮像是新来的婆子，便毫无戒心地说起了府中往事。
“夫人以前最是温柔，待下人都和气。”一个年纪稍长的丫鬟叹息道，“自打大小姐失踪，整个人就变了。”
“变成什么样？”孙星柔边帮着收拾落花，一边随意问道。
“发病时又打又闹，抱着枕头喊女儿，见人就说是偷走小姐的贼人。”另一个丫鬟压低声音，“有时候半夜都能听见夫人的哭声，叫得人心里发毛。”
“那薇姨呢？听说她一直在照顾夫人？”
“是啊，薇姨是夫人的妹妹，为了照顾姐姐，这些年连名声都不顾了。”丫鬟们你一言我一语，“整日守在夫人房里，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耽误了。”
孙星若有所思。表面上是姐妹情深，可这其中，未必就那么简单。她注意到丫鬟们说起薇姨时，眼神中带着几分躲闪。
走在通往夫人院子的路上，孙星的心思越发沉重。眼前这座富丽堂皇的宅院，处处透着说不出的凄凉。
一个富商，一个小姨子，一个失踪的女儿，再加上突然发疯的夫人……这些巧合，未免太过蹊跷。
路过一处回廊，孙星听见隐约的哭声。她放轻脚步，循声而去。拐角处，一个丫鬟正在抹泪。
“怎么了？”孙星轻声问道。
丫鬟吓了一跳，慌忙擦泪：“没……没什么。”
“是不是夫人又发病了？”
丫鬟犹豫片刻，终于开口：“不是夫人……是薇姨。”
“薇姨？”
“刚才我送茶进去，听见薇姨在房里自言自语。”丫鬟四下张望，压低声音，“她说……说对不起姐姐，说她罪该万死……”
孙星心中一动。这句话，似乎透露出不少信息。
正想继续问，远处传来脚步声。丫鬟慌忙告退，孙星也装作在欣赏庭院的样子。
一阵风吹过，桃李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却衬得这府邸更显阴森。孙星抬头望向夫人所在的院落，眼神渐渐凝重。
孙星漫步在钱府的庭院中，初春的风带着些许寒意拂过她的衣袖。庭院里的梅花零星绽放，暗香浮动，却衬得这偌大的宅院更显清冷。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想起了若儿那张稚嫩的小脸。正出神间，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撞到她腿上，随即跌坐在地。
孙星低头望去，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坐在地上。女孩约莫两三岁的年纪，穿着绣着蝴蝶纹样的粉色褙子，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圆圆的大眼睛忽闪着，却不哭不闹。
“摔疼了吧？”孙星蹲下身，轻声问道。她伸手想要扶起小女孩，却见对方警惕地往后缩了缩。
这孩子的反应让她心头一紧，不由想起了若儿。记得第一次见到若儿时，那孩子也是这般戒备的模样。
小女孩摇摇头，声音软糯却带着不符年龄的克制：“娘说了，哭也没用的。”
“为什么这么说？”孙星皱眉。
“娘说再哭就把我丢掉。”小女孩低着头，小手揪着衣角，“我不想被丢掉。”
这话让孙星心头一震。眼前的孩子衣着华贵，显然出身不凡，怎会受到这样的威胁？她仔细打量着小女孩，发现她虽然衣着精致，但面色略显苍白，眼下还有淡淡的青色，像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正想细问，一道尖锐的女声突然传来：“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孙星抬头，只见一位年轻女子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她梳着未出阁少女的发髻，着一袭淡青色褙子，面容清秀，举止端庄，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