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傅凌沧洗完澡——说到这里他就略有些不满,以前潋水居这片几乎无人涉足,他每每乏了,抑或是心情不好了,便可以在池子里泡上一泡。
可自从叶长缨来了傅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泡过池子了。
一来是有个女子在,他,他总不好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想怎么脱就怎么脱,如此一来,总有些不方便。
二来,还有黄崽和胖崽两个小家伙。
他府里水流的占地面积虽大,又用树木和建筑隔开,相当于是不少缩小版的小岛屿。他虽然可以去离潋水居稍微远一点的水域泡,但是……
但是那两个崽——尤其是黄崽,一定会找到他的。
傅小侯爷面上虽然瞧着冷淡,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但是他并没有在小崽子面前赤/身果体的习惯。
——内心闷騒的小侯爷是个超保守的人呢~
所以他只好忍下了自己想泡水的 谷欠/望,每天用洗澡敷衍一下自己。
换上雪白的没有一丝瑕疵的寝衣,他将束起的头发解开,漆黑如墨的发丝顺着肩膀哗啦一下泄下,披散了一肩。
傅凌沧揉了揉眉心,想着今日那可怕的事,正打算上/床休息。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傅凌沧的动作一滞,他转过头,目光幽幽地看着那扇房门。
第一次,傅凌沧期望自己耳朵不那么好使。
然而很快,敲门声就再次响起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就像是啄木鸟不停的啄着树干一般,屋外的敲门声也以这频率飞快地咚咚咚敲着门,傅凌沧觉得这声音简直就像是敲在了他脑子里一样,让他脑中嗡嗡作响。
眼看着接下去一副他若是不开门,外面的家伙就会一直敲下去的架势,傅小侯爷只好黑着脸,极不情愿地起身打开了房门。
屋外却并未出现他料想中的人,傅凌沧低下头,就看到门口放着一筐大白蛋。
一只黑乎乎的,快要融进夜色里的大号鸡崽子坐在大白蛋/蛋们中央,冲他啾啾直乐。
“爹爹你终于出来了啾,爹你是睡着了吗啾,崽崽敲了好半天哟~”
傅凌沧皱了皱眉头,“你娘没来?”
“来过鸭,”黄崽乖乖巧巧地坐在筐里动也不动,认真地解释道,“娘亲嘱咐我晚上要乖乖跟爹爹一起孵蛋,把筐筐放下就走啦~”
傅凌沧:“……”
并不想孵。
他目光幽深地看着面前这一筐,性子里的孤傲让他没办法做出真的反悔之类的行为,窝火地蹲了会儿,只好认命地将筐筐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