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这里,她忽地一愣,“文王可有子嗣?”
傅淙屿思来想去,上辈子冉凤鸣与文王侧妃季月婉走得近,他略有耳闻,算了算年岁,沉吟道,“我常年无甚朋友,公府与王府也不够亲近,只是听过街头巷尾几句传言,好似有两个小郡主,至于小郡王……,倒不曾听说。”
咦!
何渠抓了重点,突地想到了什么。
她一把薅住傅淙屿的衣领子,恶狠狠的说道,“我记得你说过我大姐有孕在身……”
傅淙屿一把丢开她的鸡爪子,“莫要动手动脚,总得记住我是你的相公,断不能如此无礼。”他倒是记住了何渠交代的话,里里外外,切不能让人寻了错处。
可说这话的正主呢?
在他跟前可曾有一分尊重?
“外人跟前我自然知道分寸,你快些说来,是不是?”
傅淙屿点头,“我与你说过,锁儿听来的,不知真假。”
“好吧,这大姐姐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那父亲大人取的名儿真是极好。”古代啊,这可是古代啊,众目睽睽之下,自小就定了国公府大公子的冉家大姑娘,竟然珠胎暗结。
何渠笑得捶床,傅淙屿看她癫狂之态,不欲多留,收了书卷,掀帘出去。
剩下何渠,暗自揣摩道:冉凤鸣应该是够不到圣上,但再低一些的文王呢?圣上日理万机,可文王不是——
她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不无这个可能。
只是那枚玉佩,繁复漂亮,水色绝佳,上头前后不过雕了平安、康健二字,甚是普通……赵氏同冉大奶奶作为后宅妇人竟然识得,那证明这物件儿特殊且尊贵。
再想了想拂袖而去的傅淙屿,这混蛋跟冉凤鸣定然有瓜葛,只是因为要下嫁给他,就提着剪刀杀人,鬼才信。
大脑里疯狂盘算,却被掀开棉帘的桃心甜甜一笑打断。
“少奶奶,且来用饭,一会儿还得去长淑院。”
今儿没有飘雪,昨前日下的雪堆得很深,往来小道上是铲了,却耐不住雪水成冰,走起路来也是一步三滑。
傅淙屿本是不打算去,但何渠哪里容得他,拽着就出了门。后头婆子抱着大麾厰衣,追了上来,给两个主子重重裹上,芙兰院一行人慢慢悠悠跟着赵密去往长淑院,眼见就要到时,却遇到傅信跟着傅淙峻远远走来。
不等傅淙屿反应,一旁裹着半旧宝蓝翠鸟吉祥纹锦缎厰衣,梳着元宝高髻的何渠小跑过去,“大哥——”
如此亲近之态,傅淙屿无法直视,他本还挺拔的腰背,这会儿佝偻起来,侧身看向被积雪重重压下的竹林。
反观傅淙峻,本还在疾行的步伐,听到何渠的声音,突地停了下来,他心头是想马上调头,可看过去竟是老三一房好几个面孔,只得停下,似笑非笑看着朝他奔过来的何渠。
“弟妹担心脚下。”
气喘吁吁扶着簪钗跑来的何渠,款款行礼,“凤隐见过大哥,大哥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