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存着害怕敬畏之心,可真是这么多人一块儿进入长淑院时,原本还拘谨的桃心桃芽,这会儿也被宽敞的小院吸引。
大着胆子与两个婆子四处看了,寻了些还缺的物件儿,禀告何渠。
何渠不客气,指着赵密,“与赵大哥说来,他万事都能置办妥当。”赵密被戴了高帽,只得应了,全程上下,只有傅淙屿不以为然,落座在书房之中书案跟前,这套书桌——,正是上一世他所用的。
兜兜转转,命中注定。
上一世是冉凤鸣带来的嫁妆,这一世呢?
他询问赵密,赵密抓了抓脑袋,“都是仓库里摆着的,得问问下头人,不知道是茶夫人用过的,还是少奶奶的嫁妆。”
傅淙屿回头,“茶夫人?”
赵密一看说漏了嘴,有些尴尬的笑道,“夫人说仓库里头好的东西不少,可都跟原来长淑院有些关系,想着如今都住进来了,且三公子您同少奶奶福分殷实,用些往日茶夫人碰过的物件儿也不碍事。”
傅淙屿:……已到如此敷衍的地步。
何渠内外走了一圈,在二楼阁楼里,看到了满屋子的狼藉。
仿佛那一日看到的架子床、铺盖被褥,全是幻象。她站在木栏跟前往下 探头,正好看到蔡嬷嬷与王嬷嬷安静站在正房外头。
她招了招手,“蔡嬷嬷,你二位上来搭把手。”
蔡王两个婆子对视一眼,正要起身,结果正逢二门处有几个抬着屏风进来的小厮,蔡嬷嬷故意慢上半拍,“少奶奶,那上头就不用收拾打整了吧,想来您与三公子也没多少物件儿,下头收拾出来的房间悉数够摆。”
说罢,竟只是拿着汗巾子,周身象征性拍了拍尘土。
何渠冷眼看下去,重重斥责,“主子喊话,你上来就是,红的白的说些什么,怕是吃酒吃多了。”
吃酒?
自然不可能吃酒。
二门刚踏进一只脚的傅信看了全部,慢条斯理走了进去,与上楼的两个婆子打了个照面,蔡嬷嬷尴尬笑道,又假意指了指上头,“难伺候!信小兄弟你是不知,那日我们在这里守着少奶奶罚跪,她腿脚灵便像个猴子一样奔了出去,害得我二人闪了腰崴了脚,后头又被夫人罚——”
两人唉声叹气,傅信面上淡笑,“既是少奶奶喊,你们自是上前伺候,托大不是给自已找不自在吗?”
王嬷嬷撇了撇嘴,“信小哥儿果然是大公子跟前最会说话做事儿的红人,嗐,哪像我二人命苦,这闹鬼的院子,偏偏使了我们来打整。”
说话间,揉了揉腰,傅信不想多听这些牢骚话,指了指正房,“三公子在那处?大公子让我传话过来,晚间请他过去吃酒。”
待傅信进去,两个婆子才嘟嘟囔囔很是不满上了阁楼。
傅信正在跟傅淙屿传了话,却听得何渠在外大骂,“怎地,母亲跟前的婆子我就使不动了,这一屋子的破烂儿,你们不收拾凭地让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