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乐儿这孩子也真是可怜。”钱氏将人送往宿舍,安排妥当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里。
“他自小缺乏父母的陪伴。”钱氏一想到韩乐的母亲,眼泪就不自主地流了下来。
“我瞧着这孩子挺坚强的,将来必成大器。”邵学文淡定地说道。
“画儿的伤势,也不知道如今调养好了没。”钱氏皱眉感慨,“一年也就传来一封家书。”
“只要还活着,日后总会相见的。”邵学文安慰道。
“唉,可怜了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如此懂事。”钱氏又叹了一口气。
“我瞧着乐儿性子挺沉稳的,跟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完全对不上。”邵学文讲到。
“应该是大齐皇帝安排的。”钱氏分析道,“如今大齐虽然表象上局势稳定,但国师的残余势力,可没有那么快就能解决。况且还少了大齐摄政王的相助。”
“夫人当真以为韩逸陪画儿去了药谷,不问朝政?”邵学文笑了笑。
“老爷你的意思是……”钱氏微微一愣。
“他摄政王韩逸怎可能坐视不理?”邵学文继续说道,“指不定藏在哪里等候着时机。”
“我就是不放心画儿的安危。”钱氏感叹道,“要不咱们抽个时间前往药谷拜访?”
“药谷向来谢绝拜访,若非求医治病也是进不去的。”邵学文解释道。
“明儿个轻尘也要来了,咱们这后院可要热闹起来了。”钱氏岔开话题。
邵学文难得面露喜色,“轻尘这孩子从小就聪明机灵,只可惜被他祖父诓去学武了。”
钱氏瞧见老爷子的这番神情,便觉得好笑,“我瞧着乐儿也挺好的,他的天赋不一定比轻尘差。”
邵学文叹了一口气,“可他终究是要回大齐的。”
钱氏感慨道,“北齐与南鄢数十年前本就是一家,轻尘和乐儿的缘分可深着呢。但愿这两个孩子日后相处融洽,别起纷争。”
“现在倒还不至于。”邵学文安慰道,“只不过北齐与南鄢终将会有一战。”
“书儿当真会与北齐开战吗?”钱氏担忧不已,“六年前的那一战,咱们大鄢损失惨重,连陛下都牺牲在前线了。”
“书儿向来以民为重,必定不会先挑起争端,但是当今陛下在太皇太后的怂恿之下,未必不会开战。”邵学文分析道。
“真是难为书儿这些年苦撑着。”钱氏感到心疼不已。“这孩子的心性与你一模一样,心系天下,哪怕委曲自己,也义无反顾。”
“她只是投错了胎,若是儿郎便不会受到这些非议了。”钱氏叹息道。
“她是还没有放弃希望。”邵学文若有所思地看向远方,“这些年她四处派人打探,寻找先帝的踪迹。”
“那先帝可还有生还的可能?”钱氏问道。
“机会非常渺茫,先帝若是活了下来,六年时光,也早该归来了。”邵学文叹息道。
“从书儿选择这条路,便早就预见会有这一日。”邵学文皱起眉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必须独自一人撑下去,谁也帮不了她。”
“老爷你当初就该极力拒绝此桩婚事。”钱氏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