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过半年,学堂里的学子们都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可程晓刚仍旧没有定下心。邵学文此刻正看着韩乐的满分答卷发愁。
韩乐在学识方面样样过人,但是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兴趣所在,也没有认清自己未来的方向。
一旁教授乐理的夫子瞧见愁眉苦恼的某人,连忙走了过来,拿起考卷瞧了瞧。
“邵老,你这位外孙可真是个天才啊,你还有什么可愁的呢?”教授乐理课的夫子笑着问道。
“就是天才才难办,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他也就不会对什么事情执着钻研。”邵学文担忧地说道。
“确实,这样的孩子在心性上得多磨砺磨砺,不然就是白白糟蹋了好苗子,容易走偏路。”教授乐理课的夫子思索后说道。
“他将来毕竟是要当帝王的,如果不好好锤炼一番,恐怕两国百姓都得遭难。”邵学文感慨道。
“邵老真是心系天下,连大齐子民你都操心。”教授乐理课的夫子笑了笑,“既然这些常规知识已经难不倒他,我看你不如拿出点稀奇的学问。”
邵学文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带着他一起研究?可他毕竟只是一个6岁的孩子。”
“邵老,你可不能这么想,这孩子年龄虽小,但性子比有些成年人还沉稳,他未必帮不上忙。”乐理课夫子说道,“从我教他乐器,听他弹的曲子来看,意境比正常这个年龄的孩子要深远许多。”
“你不应该受到年龄的限制。”乐理课夫子继续讲道,“我看这孩子命格注定与众不同。”
邵学文笑了笑,问道:“你什么时候还当起算命先生来了?”
“只是略有涉猎罢了。”乐理课夫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说起命格来,如今这天下能开天眼的神人已经不在了。”邵学文感慨道。
“邵老说的可是大齐前任国师董天意?”乐理课夫子询问道,“只可惜此人野心过剩,不得善终。”
邵学文叹了一口气,他虽然与那位国师少有机会见面,但却是惺惺相惜。国师董天意起初也是一心为民,只是到后面却忘了初衷,迷了方向。
“听说董天意曾预言北齐摄政王是大齐亡国之祸,可如今看来,他倒是看走了眼。”乐理课夫子嘲笑道。
“有些命数是说不准的,若是出现某些意外,命运的确有可能被改变。”邵学文感慨道。
“你的意思是,大齐的运势被某个意外给打乱了,所以这亡国之祸也被改变了?”
“亡国之祸到底是消失了,还是延后了,咱们暂且还不知。”邵学文说道,“在天命面前,我们每一个生灵都显得无比渺小。”
“又或许董国师算出的命运有偏差,摄政王只是与亡国之祸息息相关也未必。”邵学文皱眉猜测到。
“那你的意思是……韩乐?”乐理课夫子怔住了,心里一阵后怕。如果说董天意真的算错了人,那与摄政王关系最大的也就是他的孩子韩乐了。
邵学文看了看天际,说道:“或许世界远比你我想象当中的还要大,远不止有北齐与咱们南鄢。”
乐理课夫子愣了愣,“可咱们南北大陆之外,尽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几百年来,没有一人能离开这里,见到别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