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善不得不给八百人的陌刀队配上数百匹驮马，以及几百名辅兵，专门用来运载铠甲、陌刀以及帮着陌刀手穿甲。
这并不出李善的意料之外，那两位都已经吃过不止一次亏了，不会那么傻的，就算互相忌惮，那也会是在此战之后。
钱九陇看李善脸色不太好看，低声劝道：“殿下放心，突厥必会退兵。”
如果鱼儿要脱钩，李善也只能放弃玩那些小手段，只能进一步封锁空间，逼迫突厥打一战血战，用硬实力逼得突厥后撤……这是没办法的事，不将要道握在手心，突厥随时都能增兵，甚至可以让梁师都率兵来守，这是李善难以容忍的。
此时此刻，唐军中军内，李善笑着摇头，“颉利可汗已死，铁勒九部有割据之像，阿史那一族渐有衰势，社尔与什钵苾虽非雄才大略之辈，但也非寻常胡人可比，阵前离间，就算两人起隙，相互提防，也必不会调头举刀相向。”
突利可汗精神一振，“即刻传令，大军汇集？”
但也需要谨慎而合理的投放到战场中……这是一个难题，很考验李善的临阵指挥能力。因为陌刀手身着重甲，手持一人高的陌刀，所向无敌，阵前无一合之敌，但缺点也非常明显。
李善接过朱玮递来的一个馍馍啃了几口，心想自己有些想当然了，立尸之地，有的计策能不能起到作用，那真是老天爷都不知道的。
突利可汗点头赞同，“汗旗还是立于一处吧。”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在整体局势上，突厥控制要道将主动权握在手中，但局限在眼前的战事中，主动权却是在李善手中的。
李善没再说什么，只向北方眺望，今日从天亮至今，两军对峙，只有游骑来回穿梭，不时有小规模战事，但双方均未大动干戈。
收回视线，李善瞄见不远处的临济县公阚棱，数百粗壮大汉正在那歇息，那是阚棱组建的陌刀队，这两日阚棱再次从军中挑选，陌刀队扩建到八百人了，这是一支在关键时刻能改变战事走向的强大力量。
“不错，你我携手，即使地势狭窄，唐军也难以速胜。”阿史那·社尔情真意切道：“故李怀仁意欲离间。”
“嗯。”阿史那·社尔咬咬牙，“他李怀仁如此雄烈，自然要给他这个机会！”
“嗯。”李善叹道：“只是若是猛攻逼迫突厥退兵，只怕伤亡太重。”
钱九陇小声道：“或可再让右军向西北方向，中军北移？”
“殿下。”驱马而来的段志玄跳下马，摇头道：“斥候回报，那是昨日的山丘，两面汗旗立于一处。”
若是突厥还想继续，李善也没有太好的办法，除了可能用到的陌刀队之外，也只有精锐唐骑，而且主要是重骑兵……而这些重骑兵数量本就不多，折损太多，接下来的战事就不好打了。
而且现在与突厥全面开战，就算商路还没有断绝，但想如前几年一样再大批的购置良驹的可能性也不大……换句话说，这些重骑兵很可能是死一个少一个，短时间内是无法补上的。
今日李善信中特地提到那句“驱使族人送死，此为不仁”，虽然主要是为了凑齐四个不，但也是刻意的，阿史那·社尔、突利可汗还想继续，但下面的族人未必肯。
真希望这两位可汗怜惜族人，主动撤兵，让出要道的控制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