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书包,我踏进了那个曾经的校园。
校门口的道路两边,种满了小树苗。还有这写有红色字迹“天道酬勤”的大石头。映入眼帘的是办公楼,上面写着学校的口号。
左右两棵巨大的松树,掉落满地的松针,夹杂着倒春寒所附带来的湿度,黏连在地面上。一路上充满了杂乱的脚步,还有一道修长的痕迹,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又险些滑倒。
我有些头疼,这是我们的清洁区,而我是卫生委员。
所幸,勤劳的同学们已经开始了值日。我象征性的巡视了一圈,然后走到了操场上,看着这座许久未见的建筑物。
教学楼和办公楼中间一条长廊,从天空上看是一个大大的工字,这也是我对初中的第一印象。
工字的右上角,一栋教学楼坐落在这里,我们一整个初三生活,就在这栋教学楼里。
与其他两栋楼不一样的是,这栋教学楼有五层。第五层有着舞蹈教室和录播教室,还有一排荒废的少年宫。
书画教室,物理实验室,生物模型室,还有一扇通往天台的大门。里面布满了灰尘,没有人踏足。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生物模型室中,泡在福尔马林液体里面的尸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动物,还有被扒光了毛的兔子,给我的童年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现在想想,也不过是耻笑一番罢了。
站在操场上,看着工字左边的大平台,光秃秃的平台后面,四排六列的柿子林常年开满了橘红色的花朵。
我们曾经问过为什么不结柿子,老师只是平淡的回复一句:“观赏用的罢了。”
有些可怜,这些柿子树像是囚笼中的金丝雀,仅仅保持了校领导以为的美丽。却不能像其他植物一样盛开,结出自已的果实。
说起那个光秃秃的平台,我就忍不住想吐槽,每次大会,校领导站在那里扯着嗓子喊,或者每次活动还需要人工搭建背景板。只有这样,才会不让人关注它的贫瘠。
三年以来一贯如此,可是就在我们毕业后第一年,一座七八米的大屏幕拔地而起,投放着美丽的画面,不过我们是看不到了。
终于,喇叭中的论语朗读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急促的音乐。学生们的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不少,校门口还有着几个学生顾不得地上的泥泞,奔跑起来。
预备铃响起,两点二十了。
看着这副场景,我却仍然从容不迫。无他,之前的我就是这个样子的,总不能刚回来第一天,就暴露自已吧。
值日生们瞥了我一眼,把手中的扫把都塞到我手里,然后也随着人群奔跑。我则抱着扫把,慢悠悠地走着。
“快点吧!第一节是我的课,你在这样慢悠悠的走一准迟到。那就别怪我挑你背醉翁亭记了。”
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循声看去,是许姐,我们的语文老师。
这是一个干练的女人,说话一向掷地有力,说一不二。在全校威名甚足,再流氓的学生在她面前也是一只小白兔。
不过我倒是不慌,一是我们两个关系很好,二是她说的课文我早已背诵完毕。
虽然高考完一年,我脑中的知识基本都已经还了回去,不过许姐拒收。所以还在我的脑子里,忘不掉,根本忘不掉。
这很许姐!
“知道了。”我随意的回答,不过脚上的动作还是加快一些。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不然又不符合人设了。
工具间在一楼楼梯外侧,一间三平米的小屋,这是我初中唯二的基地。感受着下雨过后里面的潮湿气息,和渗水的墙壁,掉落的白漆。散发一股在我现在看来难闻无比的气味,在那时候则是心旷神怡啊!
我又不理解那时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