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鱼在药学的造诣,喝了百合莲子汤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重厌和伏月明明知道这一点,但是因为觉得北鱼会一口中招,所以才这么做。
反正到时候北鱼去找那人了,就是他错了,他有错在先,又怎么敢追究。
他们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却没想到北鱼喝了,却不中招,反而愠怒质问起他们来了。
他们现在确实有点慌张,重厌看看伏月,伏月抿唇摇摇头,两人都想对方去顶枪口。
北鱼看出他们想互相推脱,说:“够了,是在寻思着怎么欺骗朕吗,既然如此,朕给你们充足的时间编理由,明天再来和朕解释,现在出去!”
他指着门口说。
重厌见他这么生气,想解释了,说:“陛下。”
可是北鱼已经不想听了,他说:“出去。”
重厌和伏月对视了,只能先出去了,他们虽然表面上悻悻的没说什么,但一个忍不住怪另外一个捕风捉影,另一个又怪前一个准备的暗料不靠谱,要是无色无味还不会立刻翻车。
但他们最懊悔的,还是对北鱼的信任不够,北鱼哪有什么其他人,这次真的把人气狠了。
北鱼一生气,第二天其实谁也不见,一直到晚上。
他抓着笔狂暴练字,听见窗户那边有异响,以为是太子,倒是端起了笑脸,结果一看那黑色的衣角,顿时木了脸。
原来是摄政王。
他走回椅子坐下说:“摄政王也喜欢做这种爬窗越墙之举了么。”
重厌见北鱼嘲讽他,赔笑说:“臣见陛下一天不见客,没有办法只能从窗户而来。”
北鱼却表示理解,点头说:“门口有时有侍卫巡逻,朕嫌麻烦也会从窗户出入,从那儿去各处也会捷径许多。”
重厌听了,脸色神色变了几变,抓着北鱼的袖口说:“陛下,别怄气了。”
“朕没生气!”北鱼反应不小地转过身,眼睛里有炽热怒火。
他说:“朕怎么敢生摄政王的气,摄政王权势滔天,若是想要调查朕只需略提一口,朕难道还敢不乖乖配合吗?”
重厌听他贬低自己,心里更是懊悔,说:“臣从未想要调查陛下。”
“你没查吗!”北鱼反问他。
重厌说:“臣……”
他眼神闪了闪,认输了说:“查了。”
北鱼冷笑着背过身去。
重厌怕他更气,高大的身子弯了几弯,在他身边低头说:“臣查了,臣也后悔了。”
北鱼不理他。
“陛下,”重厌坐在北鱼对面,想要去握北鱼的手忏悔,但是北鱼在心底还有对他的一点刻板印象,不敢让他握,重厌也以为这是北鱼生气的表现,不敢握了,只是抓着北鱼的衣摆认错:“臣不敢再查了,这次是臣做的太过火了,臣再也不会了。”
北鱼侧着头,看似是在置气,其实在想:我应该沉默个几秒钟呢?
他既想表达自己的愤怒,又不想得罪摄政王。
北鱼这个人其实很好哄,昨天他虽然猛了一把但是后知后觉更心惊,这要是太子没来救他那他不得……
一瞬间仿佛已经看到了摄政王的杀令还有丞相的唾弃目光。
他现在倒是不怎么生气了,但是也不能就此作罢,否则不是任人欺侮?
还没等北鱼想好要支棱个几秒,重厌已经从怀里掏出一大一小两枚乳色玉坠,晃到到他面前说:“陛下,你看。”
北鱼回过头,看见是两枚半透明的美玉。
他问:“干什么?”
重厌说:“这是臣偶然得到的子母玉,色泽透亮,温润养人,而且有一个小技能。”
北鱼问:“什么?”
重厌轻轻一笑,将两枚玉佩放在一起,北鱼的视线也跟了过去,他看到那对子母玉像是母亲和孩子一样靠在一起,接着慢慢镶嵌在一起了。
北鱼瞪大眼睛,“这玉怎么,”他又看一一眼融到母玉独立里的子玉,对重厌说,“嵌进去了?”
他伸手去摸,又发现是实打实的玉石表面,不是乳胶。
重厌看着北鱼说:“这是罕见的可以相融的羊脂子母玉,子玉从母玉中从产生,又能被母玉包裹,陛下知道母玉吞子玉的这种现象叫什么吗?”
“叫什么?”北鱼条件反射问。
重厌将子母玉放到北鱼手心,合上他的手心说:“叫抱嵌。”
重厌轻声说:“臣说抱嵌,陛下懂了吗?”
北鱼突然脸颊涨红。
抱嵌,抱歉。
他能感觉摄政王的手心很热,握着他的力度并不大,他能感觉摄政王是真心在跟他道歉。
那种直觉又出来了,北鱼觉得重厌或许是个好人。
他小声问:“是真心的吗?”
重厌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北鱼说:“那你以后不能这样子了。”
重厌说:“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