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寺,他师父,卢国,霖伤水。
在她写下那十个字的时候,顾瑾珩大概就已有了安排。
所以当裴奈上了端定公府等候在外的马车,看见车内同她衣装、身形几乎一致的另一位女孩时,一瞬间有些傻眼。
她能理解顾瑾珩的意思,那些人在暗处一直盯着她,他们不知净觉神僧究竟和她透露了哪些讯息,如若她在今夜之后消失,那么南寺成百上千的生命,都将陷入危险之中。
因此来这一出“狸猫换太子”,避免打草惊蛇。
裴奈只是没想通。
方才参宴的人纷纷下楼,场面一时有些混乱,顾瑾珩又派人去通知因戒规原因未曾赴宴的南寺其他弟子,只耽误这一会儿功夫,他就能将替身安排好?
别说裴奈想不到,饶是给暗处行事那些人每人分十个脑子,也想不通吧。
将替身送回唐府后,裴奈同他回了端定公府。
马车驶入府内,裴奈仍不敢说话,正在思索怎样才能在不被人看到的情况下离开马车。
顾瑾珩就在这时开口:“下去吧,外围有层层戒备,隐卫一直在巡逻,外人进不来。”
裴奈安下心,随在他身后下了马车。
“明日几时启程?”裴奈问道。
顾瑾珩想要扶她,却又没能来得及,眼眸低了低。
“不可太早,我们明日要坐府内拉货的马车出去,出城后再换车,刚开始这段路程可能要委屈你了。”
裴奈从前想象过顾瑾珩治愈好哑疾的样子,但无论怎样想,也该和人们口中冷漠寡言的他差不离。
怎知,他如今的废话这样多?
还是说,他们都城里长大的人矫情惯了,连坐个拉货的马车都叫做委屈?
裴奈撇撇嘴,“客房的位置没变吧?我挑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