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柳若初就忍不住阴阳怪气。
“难怪姐姐不住听雨阁,要搬来揽月轩,敢情是这里的景色更好。”
“平白让我背锅,说我一个后来者,霸占了侯爷和主院,真是冤枉死了!”
青黛学乖了,先是福身行了一礼,才不紧不慢道:“回玲珑夫人,少夫人刚嫁进来的时候,揽月轩可不是这副光景。”
“现在的景色,都是夫人用自已的嫁妆,命人重新装修的。”
“侯爷那么宠爱您,您若想效仿,他定不会反对。”
柳若初一噎,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她又不像颜轻画那么好命,是宰相嫡长女,哪来那么多银子装修院子?
本来柳若初就很肉痛,看到颜轻画的家底,一颗心更酸溜溜了。
“既然姐姐这么有钱,那为侯府付出一些,也是应该的,何必还要那么计较,非让侯爷把你的嫁妆还回来……”
青黛觉得,玲珑夫人简直不可理喻!
少夫人的嫁妆再丰厚,那也是她的私产,凭什么用来养一帮白眼狼?!
颜轻画放下了茶杯,笑吟吟地望着柳若初。
“妹妹真会慷他人之慨。”
“不过我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以前由我执掌中馈,供养侯府一大家子人,我无话可说,现在可是由妹妹管家。”
“若你愿意将管家权还回来……”
不等颜轻画说完,柳若初就觉得,她肯定是后悔了!
自已好不容易才拿到管家权,还没来得及大放异彩呢,怎么能被颜轻画夺回去?
“不必了!”
“你往年用在侯府的嫁妆,我和青临哥哥都送过来了!”
这急切的语气,生怕颜轻画和她抢管家权。
颜轻画眼底的笑意深了深,和颜嬷嬷对视了一眼。
后者立刻带人过去清点了。
柳若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颜轻画坐在主位上,看着柳若初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
她虽然没有看过,但坊间已经传遍了,柳若初献上的《孙子兵法》,被陛下奉为神书!
可接触下来,她发现这位玲珑夫人,虽然有一些小聪明,却许多心思都浮在表面。
这样的人,真的能写出《孙子兵法》吗?
颜轻画不动声色地试探。
“……听闻《孙子兵法》,是玲珑夫人所著?”
柳若初眼底闪过了一抹心虚,随即,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又变得自信起来。
“当然是我写的!”
“是我用自已的心血,助青临哥哥大败敌军,这份恩情和情意,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反正这个世界除了她,根本没人知道这些东西,她完全不用担心被人拆穿。
颜轻画对柳若初的话不置可否,心中的违和感却越来越强……
如果玲珑夫人真的那么善于计谋,为何连后宅这些浅显的手段,都看不出来?
颜嬷嬷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恭敬道:“少夫人,五年来您用在侯府的嫁妆,确实都折算成等价的东西,还回来了!”
颜轻画知道,季青临虽然不是一个好丈夫,却也有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不至于在这种事上弄虚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