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即使那浴池中可谓活色生香,这一群灰蓝色褐衣的男子们,也只是本本分分地完成着来自领头男子的命令,丝毫不敢逾矩。就连掀掀眼皮,瞅瞅那些玉体都是不敢的。
瞧着这酒放好了,这银色丝质祥云纹长衫的男子,往最靠近放酒地方的男子的方向,抛了个眼神过去。
被抛眼神的男子,瞬间明白了银色丝质祥云纹长衫男子的意思,遂立刻乖巧地转过身去,为银色丝质祥云纹长衫的男子倒酒。
将酒斟了个八分满,这男子就端端正正地双手捧着酒杯来到银色丝质祥云纹长衫男子的面前,恭敬地将酒盅往前一递。
银色丝质祥云纹长衫的男子,瞧着酒来了,也没立刻就将酒杯拿过来豪饮一番。仅仅的,只是半阖着眼帘,漫不经心地瞅了瞅酒杯里若鸽血般的酒液,嗅了嗅这酒荡漾出的浓香,还算是比较满意,取过送酒男子手中的酒杯,打算好生品饮一番。
在拿酒杯的时候,银色丝质祥云纹长衫的男子,瞅见这递酒男子心口的位置,还有一个浅浅的鸢尾花状的烙印,眼眸微微暗了暗。
若是记得没错,这家伙儿应该就是前些日子侍寝拿给自己用滚烫的各式砭石折磨的那位。
呵~
这恢复的倒是挺快啊~
看来,自己还是心慈手软了些嘛~
下次,倒要让你这家伙儿尝尝那绝望与无助缠缠绵绵的滋味~
也不知那时这张秀气的脸上究竟会绽放出多么诱人的样子~
想想也真是期待得很呢~
银色丝质祥云纹长衫的男子,因瞅见递酒男子心口上的烙痕,心思稍稍飘逸了些许,倒是将这拿酒杯的动作放慢了很多。
但银色丝质祥云纹长衫的男子却不在意,总归啊,他就是个闲散的家伙儿,有的是无尽的时间来慢慢消磨。
银色丝质祥云纹长衫的男子,将酒杯移至薄唇前,先是嗅了嗅酒香,这才微微抿了一小口,让那酒液将他口中的每一个地方都浸润,再慢慢地让那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肚中,最后再去慢悠悠地体会在唇齿间萦绕着的芳香。
这酒香而不烈,余韵悠长,当真好酒。
银色丝质祥云纹长衫的男子,眼眸微微眯了眯,周身的气息也很放松。
显然这酒是正中下怀。
领头的男子,心间微微松了松。
看来这酒挑的很不错~
如此,这奖赏肯定是不少的~
嘻~
只是不知道另外一份奖赏会在什么时候实现呢?
或许很快了呢~
正当这领头的男子还在盘算着自己的好处,整个落霞殿也因为送酒一事而安静下来的档口,这银色丝质祥云纹长衫的男子,好像是喉咙有些不舒服,竟撤开了环绕着身边男子的手,虚虚握着拳,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将酒杯移得远了些,轻声咳嗽了声。
“咳~咳~”
这银色丝质祥云纹长衫的男子,这么一声咳嗽,可是差点儿吓坏了众位。
在浴池中的所有男子,都因这银色丝质祥云纹长衫男子的咳嗽,而将目光从那红衣男子的身上挪了开,全都看向银色丝质祥云纹长衫男子,眼睛中有几分担忧与紧张。
然而,那位领头的红衣男子,却十分的淡定,甚至于在那双明亮的狐狸眼中还存着半分了然。
仅仅的,距离银色丝质祥云纹长衫男子咳嗽,两个呼吸的时间,整个落霞殿更加热闹了。
忽的,就从落霞殿本就敞开的大门,鱼贯而入一大群着暗银色细鳞甲胄的男子,整齐而又迅速地来到那一群灰蓝色褐衣男子的身旁,一左一右的,将这些灰蓝色褐衣的男子拿下。
这般模样,倒是将浴池中的那些男子给吓了个实在,纷纷不着痕迹地往距离那些暗银色细鳞甲胄的男子的远处靠近。
浴池中的男子个个都知道,在这万重山里,可要对这些着暗银色细鳞甲胄的男子远着些,而且对他们还得略带几分恭敬。
否则,有朝一日,若是没有伺候好主上,落在了这些家伙儿的手里,好歹念着平日里的恭敬,这下狱的日子也得好过上那么些许。
这般情形,莫非是这几个来送酒的家伙儿做了什么让主上不高兴的事?
否则,应该犯不着这般吧?
在浴池中的那些男子们,即使是泡在热汤中,那细腻的肌肤上,都因这些着暗银色细鳞甲胄的男子们,浮现了一片又一片鸡皮疙瘩。
且那浑身上下的细肉也绷紧了,呼吸也变得清浅起来。
生怕这些暗银色细鳞甲胄的男子们会蓦地转过身,将他们也这般拿下。
毕竟,他们伺候的这位主上可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儿,谁也不知他那看着魅惑的笑容的背后是怎样的一番心思起伏。
或许,仅仅是个莫须有的由头,都可能吃尽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