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估计这个八卦自家主人应该知道,遂没有多言,只是问道:既然他这子子孙孙的,都数不过来,那么是有什么事能够劳动与南朱大帝六子正你侬我侬的你大驾的?
说着,竟还朝着她挤眉弄眼。
自己还真是没有见过自家主人这般模样,甚至感觉自家主人是一下子就化身了那调皮的小孩儿一样,对于打击别人十分乐意,也十分愉快。
她竟未在意主人的打趣,提起正事来,还有几分但愁眉头的感觉:我们这边已经降雨,生机之力还需你的帮助。
听她提及了这次前来的目的,主人竟一瞬就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立刻就道:此事神上的意思?
说起这个问题,她好像有点底气不足:的确是这个意思,只是诏令的下达需要时间。但那些人好些都等不起了。
主人看了她一眼,很难得的冷面模样:诏令何时下达,我玄滢何时执行命令。若无其他事,请回。
主人这边一拒绝,倒也没见她生气,只是眉眼间应当还是有些怨念的。
瞧见两者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自己这边茶也沏好了,便将茶端了过去,冲着她,礼貌道:请用。
主人那边亦是如此。
之后,自己就退立一侧,随时准备着执行主人的命令。
许是这茶的确缓和了彼此间那般看不见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主人喝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在了身旁的高几上,起身走到她身边,按了按她的肩,应当是在开解或是劝慰她:我想此事应当是你爹对你的考验。这是他希望你日后能够接管他手中部分事情的意思。你们那边,人太多,就他一个也管不过来,把事情分摊给你们这些儿女,也很正常。囚牛他么,你们东海的事,又不归他管,他就一闲人,客居在东海而已。你爹是肯定指望不上他给分摊点儿事情的。再言,他那家伙儿,除了风花雪月外,其余的么,还真是不怎么样。其实,这件事,你很清楚应该怎么走这个过程,但你看不得凄苦,看不得残酷,便想要跳上一步,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时间差,看到料峭回暖,也觉无比满足。但这么做,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是不对的。天界之事,哪怕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那对于六界来说也是顶破天的大事。天界的任何一件事,都不容儿戏,也不容逾矩。你在此时此刻来找我一事,我可当没有发生过,就当是你嫌东海闷了,或者觉得那南朱大帝的六子惹你生气了,你来找我这个可做兄长的闲聊闲聊,抑或疏解疏解心中的怨气。今日你之所言,玄滢未曾耳闻半分。
虽然自己并不聪明,但自己感觉得出,主人他做事相当的周全,且对她也很像是个哥哥对妹妹那般体贴,以及很像在教导自己这般地教导她做事的原则。
说来也是,主人他接手北玄大帝手中的事,已经有很多个数都数不清的年头了,就连自己有时都对时间感到模糊,更何况是主人了。
看着主人像是个闲到蘸盐吃的,是个比水还温柔的,但他也很有原则。而这个原则,便是天界的命令。
当然,无论对谁来说,这天界的命令都应该是原则。
只是,并非每个成员都这般完全的认为而已。
听了主人的话,她茅塞顿开,站起身来,豪气道:如此,你就等我将诏令拿来,再与我同去便是。
此时,主人才微微笑开了:好。
因此事的确是自己难得的见到主人的冷面和严肃,确实对其印象很深。
后来,她也的确是拿着诏令来了,主人与她同去了江南那边,将事情处理妥贴。
现下看来,恐怕当年的事情,便是那两人与另外两股力量之间的博弈了。
只是,这般视生命为草芥,却还连累着天界跟着麻烦,这可真是不怎么样。
自己肯定对于他们这般做派是不悦的,但那病人却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于他而言,都好像是,只要需要,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呵~策士之间的博弈,自是以天下为棋,不足为怪。”
这可委实令自己心惊。
原本以为那些话本儿里写的权力争斗的故事,已是扣人心弦,已是令人唏嘘不已,但没想到现实比话本儿更加残忍,更加无情。
那人对于此种情况,也觉得是一件稀松平常之事。或许是遇得多了,或许是本就薄情:“何况,腐朽早就该被洗礼。”
也许,这话是那人有感而发,也有可能是那人想要告诉那病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