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有多头疼。真感觉那是天都塌了!这也就算了,他还特别不客气地把门摔上,甚至还给门上加了一层封印,以防我逃出来。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我就是问了个问题而已嘛~至于吗?哎~只能怪当时的自己太好奇以及僭越了。”主人再次叹了口气,似有些颓丧的气息在他的头顶盘旋,“之后,只能是惨兮兮地在那里苦读,满脑子都是字,真快被逼疯了!在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是真想越狱的~但哪里知道无慧子那个家伙儿明明是个学医的,竟封印有那么厉害,我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就连让那个封印产生一点点的变化都做不到,那感觉真的是相当的欲哭无泪啊!那时,其实我是很想哭的,因为我觉得自己很委屈。原本我问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却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真挺惨兮兮的。当然,那时也是因为我不懂事,才这么觉得。后来想想,其实无慧子这么做比之于那些刑罚让我痛,但又没有让我明理以及学到知识好多了。那时的我想哭,但看着那么大一堆的竹简,又感觉自己哭不出来了。原本也是,哭能够有什么作用呢?哭了,无慧子那家伙儿又不会心软地放我出来,并且也会觉得我没用。哭泣还耗费精气神,那些竹简就更加没有指望能够记住了。最终,在这般百折千磨之下,在那种反复的绝望之中,我算是熬出头了。那时,真的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像是自己一直都处于虚空当中一样,一点实在的感觉都没有。就像我所经历的这一切全是一场梦一样。那种百感交集的滋味,我现在都无法去形容万一。真的是只有体会过了,才会明白那是一种多么心酸的感受。我都不知道在我放下最后一个竹简之后,究竟自我放逐了多久,才想起来在遥远的曾经我向无慧子问起的关于无真子的事情。那时,我都有点儿懵:我当时问这个问题是为了什么?我现在经历了这么一场折磨,还想知道答案吗?答案对现在的我来说,重要吗?在好好考虑了一下这些问题以后,我还是觉得既然我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来了,现在放弃岂不是太可惜了吗?再说,是无慧子自己答应我,若是我能完成他所交代的事情,我并没有放弃询问的话,他是会回答的。既然机会都来了,难道还要把它放走吗?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就传信告诉他,任务我完成了,我要答案。在须臾之后,我重获自由。那种感觉真的很像是被关在天牢的人获得了放风的机会一样,很难形容的愉悦以及感怀。被侍者指引去沐浴更衣之后,我才去拜见他。拜见之后,就等着考核。但他那个时候在调香,愣是把我晾在那儿跪了四个时辰。虽然我是神兽之后,确实比较抗摔耐打,但也熬不住天界那些灵器的戕害啊!他当时在‘逐月阁’里边儿调香。那‘逐月阁’是特地用来存放需要冰冻药材的地方。那是个八角塔,每一个塔角都有以多种法术控制,以水麒麟和冰凤凰作为镇守图腾的镇塔之灵。那是个温度极低的药阁,比广寒宫都冷。他在那里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神态自若,可我功力不行,根本抵御不了这种寒冷。那感觉就跟普通人在冰上走,结果‘咔嚓~’一声,给掉进冰水里,浑身上下冷得浸透一样。总之,当时我是被这么晾得挺惨,我感觉那时的我应该是浑身上下都给冻紫了。我在那里可以说是抵抗着身体上所有的不适,等着他发话,但他却在那里认认真真地调香,一点搭理我的意思都没有。那种感觉简直就是岂止心酸二字可以形容啊?这种天寒地冻的情况,不想以头抢地就得找点事儿来做,就得纹丝不动,否则那是绝对的在找死。我瞧他在调香,以及在调香过程中所使用的药材,暗自揣测着他调制的这东西是不是广寒宫的宫主向他讨要的。这次,我学乖了,不管该不该问,都别轻易地去问,否则绝对有够受的。等他弄完,四个时辰都过去了。我感觉我都要变成冰凤凰了。他那时唤出‘灵鸽’,就是一种使命必达的符鸟,把他做的东西送到武仙君上那里去。他这种完全出乎我意料的选择,让我一愣,怎么武仙君上那么一位粗犷豪放的天仙会用熏香这种东西?这可着实有点儿壮汉拿绣花针的感觉。他瞧我好奇,还主动解释,那是武仙君上打算重新淬炼一把剑而向他讨要的东西。那剑原本是一把厥阴属性的剑,他的徒弟恰好寻得了一块矿石,这块矿石可以加强剑的厥阴属性以及攻击力度,但又不会让剑的韧性损失。武仙君上还是挺喜欢那把剑的,又恰好有徒弟上供的矿石,就说开炉重新将这把剑给淬炼一番。但在淬炼的过程中发现,矿石被熔炼之后,与剑在相合的时候,总是不能完全的融合,如此肯定是不成功的。尤其是淬炼时,用来冷却剑体的水还会使得剑体原本的‘竹节纹理’褪色,不仅仅无法把剑升级,很可能还会因此使得剑本身遭到毁损。如此,才求助到了他这里。他所调制的那一份东西,虽然的确使用了不少的香料,但那东西的主要功能却是调和剑与矿石,以及冷却水之间的属性,使之相合,从而达到武仙君上的要求。他这一解释,真是让我想要惊呼他的神乎其技。我根本无法想到,竟然到了他那种程度可以不仅仅医治神仙,居然还能医治剑这种死物,简直是让人忍不住大呼厉害。那时,我真是被他给震撼到了。在我眼里,能够把患者医好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竟还能通过药物调和剑与矿石之间的属性,来达到让两者之间充分紧密融合的需要。那是我第一次在心底里有了要好好学医的冲动,因为这确实是太了不起了。但我这种激动的心情,却在之后他对我的考教中逐渐冷却下来,甚至是还有点儿如坠冰窟的感觉。”
自己轻微地蹙了一下眉头:“主人未曾完成考教吗?”
主人的脸蒙上了一层灰色:“他的评语是:虽然这一场考教下来,对我来说,结果应该是很不错的成绩了,但是这在他那里却是不合格。”
自己有点不敢相信:“怎么会这个差距也”
主人的眉眼间盘旋着些许阴霾:“他当时的评语就是这么下的。在当时,我几乎是懵的。我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分明我是记住了的,对于他的问题也是对答如流的,究竟又是为何得到了这样一个评价?我真的有些像是被人狠狠用木棍敲了头,懵得根本反应不过来。等着稍微冷静一下,再想想那些万恶的竹简,又想想他的那个话,你完全不知道我的心情有多么糟糕。你想象一下,八筐,每筐一百二十斤竹简,总计有超过两百万字的内容。我记住都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还说这种话,难道不是在讽刺我对自己的要求太低了吗?不就是在暗暗地骂上一句孺子不可教也吗?那时,我感觉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寒意对我万箭穿心,甚至那时的‘逐月阁’或许都是个温暖如春的地方。那时,我是真的感觉我的世界一片灰暗,一丝一毫的光亮都没有了。他这家伙儿说话就是这个样子,那是直往你心口最柔软的地方上戳,忒要命了~尤其是他有时说的话,还会去拐个弯儿,等着你反应过来的时候,更是心口绞痛得不行。这小心肝儿没点儿坚强,在他那里,估计是碎得比灰都彻底。在这种情况下,我都不知道我究竟还有什么底气来向他询问有关无真子的事。交易的筹码我已经丧失了,自然也丧失了谈判的资格。之后,我确实觉得我没有办法来面对这样的一句评语,遂自请重回书房,重新学习。对于我的奏请,他估计还有点儿赏识于我的自知之明吧~还说要带我去‘磨切亭’,跟我喝两杯。可是,那时我本来就对自己很失望,却还得到这样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