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感觉到身体仿佛坠入了冰冷的海水中:“我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那个拟新任国师瞧了病,还给他开了药方。他是典型的寒症,甚至是到了很严重的地步。我是被他家的小厮给请去的。我怎么会救了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我”
估计这会儿自己的脸色又变得非常的难看,主人放下扇子,站起身来,端起自己的茶杯,贴心地试了试温度,这才凑近自己的唇边,一边柔声地劝着,还一边安抚着自己的脊背:“别激动~喝杯茶,缓一缓~”
自己无助地看着主人:“主人,我”
眼见自己不喝,主人放下了茶杯,继续给自己顺着背:“所以,我说你还是忘了好嘛~那俩真的不是东西~”
自己感觉,自己是在助纣为虐,违背了医士的准则:“我”
主人却对这个事情,有不一样的看法:“好了,不要那么沮丧。这件事严格来说,也不是那个国师造成的,而是那个夺权成功的人的兄长暗中派遣手下去做的,待得事态发展到了他觉得合适的地步,这才以此妖言惑众争取那些臣子对他的支持的把戏,以及以此来撼动支持那个夺权成功的人的臣子,甚至是让所有的人认为那厮就是天煞孤星,牵扯上那厮,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还是支持他上位才是对的。那个国师也只能算是将计就计而已。其实,作为国师一类的人,他们本身就是以天下苍生为棋子,权力博弈为棋盘的,即使真的对人命如此漠然,也并未有什么多大的过错。若是心肠没有硬到这个地步,也做不了这个位置上的人。任何的私情,都会影响到最终的胜利。就像是医士一样,在这个世上总有许多你碰都没有碰到过,甚至是连书本上都没有读到过的病症,这些病症也许很快就会要了命,甚至是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患者痛苦死亡,但你却分毫动它不得。这个时候,你又能怎么样呢?若是每遇到一次,便像是让你去了半条命似的肝肠寸断,你自己都活不好了,还怎么探索医道?还怎么治病救人?还怎么倾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力挽狂澜?淡定一点~别把这个事情想得那么严重,说不定在你救的人里还有恶徒呢!作为医士,不要去想那么多,你只要专注于治病救人就行了。其余的,是你永远也左右不了的事情。再说,那个国师那种非常严重的寒症,根本也不是病,而是跟他服用的药以及他本身修炼的武功有着密切的关系,夺权成功的那个人是完全有能力为他化解的,虽然或许需要些时间。而且,他那种情况也不是你开具的汤药能够有所影响的。配方你都不知道,做什么都是无用功的。别难受了,忘了吧~”
自己低下头,并没有因为主人的劝慰就觉得好过,但又不想让主人担心,还是有些勉强地应了一句:“是。”
主人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头,虽然话是说得嫌弃,但那语气却不乏关心:“我就知道,这个事儿告诉你,你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这心软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治治?”
自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
主人按住自己的肩,颇有些分量地捏了捏:“虽然心软并不是错,但你作为一个医士,心软成这样,以后遇到你无能为力的时候,那该怎么办?难道还去一头撞死以慰天地亡灵不成?”
主人的话很对,但自己觉得,这对自己来说,似乎颇有难度:“”
主人坐回了原位,语重心长:“心要坚,下手才能稳,明白吗?”
自己感觉,此刻的自己像是缩进了龟壳的乌龟:“或许我很难做到了。”
主人微微摇了摇头:“呵~若是这样,当初小银说,让你帮忙整理药阁,倒确实是个很适合你的差事了。”
自己还是若一团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