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大婚,身披红花彩稠在宫庭门口迎娶新娘。
鼓乐声中花轿落地,女执事揭开轿帘,原本喜气洋洋的笑脸顿时花容失色,惊吓得连退数步,跪地禀报。
“新妃死啦!”
二王子裘开物也甚惊愕,上前再掀轿帘,见轿内之人凤冠霞帔红纱罩面,胸口却插着一把剪刀,尚有鲜血汩汩,人却没了动静。
“成何体统!”
将轿帘一甩,裘开物忿然,继而又喝道:“速传太医!”
李秀娥感觉昏昏沉沉的,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此时她有了意识,想睁开眼睛却难以遂愿。
自己去救落水儿童,被河水淹溺,那记忆仿佛就到此为止,倒有一段新的信息传入脑际。
陈潇潇,大裘国开国功勋王陈友明之长女,王后赐封太安公主,今与二王子裘开物完婚。
看来自己穿越了,就在陈潇潇刚刚断气之际,自己借尸还魂,附着陈潇潇的身体复活了过来。因为失血过多元气尚未恢复,浑身没有力气。
这种灵异事件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令笃信唯物主义的高桥镇镇长著名的女强人李秀娥难以相信。
可这事真的发生了!
太医薛仕匆匆赶来,见此等情形也是愕然,即刻轿前把脉,令其更为惊讶的是,新妃尚未气绝,有二相脉。
“启禀殿下,新妃还有救,已怀身孕。”
“啥?”
二王子裘开物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新婚大喜的日子,这门亲事是母后钦定的,自己虽说不太中意,可母后之命不敢违,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新娘子还没有进家门,在花轿里自杀了,功勋王府给送来个死人,这心情由喜转悲,由悲转怒。新娘子命尚可救,心头略宽,可又闻听有孕,没过门就给自己戴了顶绿帽子,着实可恼!
“陈家人何在?”
随嫁而来的丫鬟小翠急忙上前跪倒。
“我家大小姐来时好好的,可谁知……可谁知她……”
陈家二小姐陈巧巧也匆匆上前,道个万福。
“王子殿下暂且息怒!陈家作出此等丑事,着实有辱门风,更是辱没了王家尊严。殿下可向陈家退婚,小女子自当如实向父王禀报。”
听到声音,李秀娥在花轿里分辨得出来,这个说话的女子应该是陈潇潇的二妹陈巧巧。在原主给她提供的记忆里,这个陈巧巧向来与陈潇潇不睦。
在得知姐姐与二王子订亲之后,更是千方百计在陈潇潇面前指摘裘开物的不是。
“别看他贵为王子,不过是一个玩物丧志的贵冑子弟罢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志。其他王子都勤学苦练,奋发图强,习文练武,而他却独喜木工,整日里叮叮当当做些个桌椅板凳。这哪里像什么贵族王子,百分百的市井小民!”
“这还不算,听说还常去寻花问柳。也奇了怪了,王室子弟竟然还好这口,说明这人品质不高,难成大器,终究烂泥扶不上墙。姐姐嫁与此人,谈何幸福?”
陈巧巧所说之事并非虚言,陈潇潇为此事而懊恼,曾向父王提及退婚。可那父亲却是直打唉声,王后钦定之婚哪个敢反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也要抱着走。还力劝陈潇潇,命该如此就认了吧,好歹也算攀了个王亲国戚。
婚又不得退,嫁又不愿嫁,性情刚烈的陈潇潇就在新婚之日,袖藏剪刀,临落花轿之前将剪刀插进了胸口。
这些信息李秀娥可以从原主的记忆里知晓,可刚才那太医说陈潇潇竟怀有身孕,这一点无论她怎么辨识原主的记忆,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情节。
莫非那原主真与他人有私情?如意郎君又是哪一个?原主的记忆没有任何提示。
倒是自己在救那落水儿童之前,刚去医院检查过,有一个月的身孕了。莫非自己带着宝宝一起穿越了?这宝宝倒会投胎,投到一个未婚先孕的新娘子身上。
或许她还沾了胎宝的光,因为他的存在,让心脏已停止跳动的原主重新再次起搏,自己才得以成功穿越。
看来这宝宝是自己的守护神,这也是自己前世爱情的结晶,结婚六年得之不易。在这一世,无论他有没有父亲,自己也要将他抚养成人。
李秀娥在半昏迷状态与那原主意识相互交错,她想弄清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花轿外。
陈巧巧体态轻盈,婀娜多姿,顾盼有神,又伶牙俐齿,那话从两片薄唇中说出来,让人听着那么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