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旭要去拿印,孟郊跟他去抢,却突然出现一个不速之客。庄旭催马上前,大戟一探,他的意思是要用那戟尖将大印勾过来。
可吴子道误解了,那大戟若是扎上他,肯定会一命呜呼!都打算投降了,何必还置我于死地?心下一惊,连托盘带大印抛向了空中 而他就地一滚,翻上了衙门台阶。
庄旭的大戟勾了一个空,孟郊手持一柄长刀,迅速把刀平着伸了过去,那大印稳稳地落在了刀面上,他正要抽刀撤回,姚远已经赶到。
长枪向前一送,刚好扎进兜大印的黄段子上,枪尖往上一挑,心里暗道,这大印属于他了。
可就在这时,庄旭的大戟一翻手腕,用那后戟尖儿勾在了黄段子上,往回一带,那大印又从姚远的枪头上滑了出来。
然后庄旭把戟一戳,那印自然落在了他的手中,他把大印扬手一举,高声喝道:
“凤栖大印已到庄某之手!二位将军不必争了。虽说三国军队几乎同时到达,毕竟我畅国军卒还是先进的城,凤栖城自然要归属畅国了。二位将军各自退兵吧!”
孟郊收回长刀,并未立刻搭话,而是瞥了一眼气势汹汹的姚远。
那姚远竟然大喝一声:
“庄将军此言差矣!宁王已与裘国达成协议,宁国原先所辖土地均由裘军接管。姚某乃是奉命前来正式接管凤栖的,尔等不过是趁虚抢占罢了,师出无名,又怎可论个先来后到?”
“哈哈哈哈!”
那庄旭在马上哈哈一笑。
“姚将军说谎不来打草稿的!宁王被裘军挟持,此乃天下共知之事!不必拿大话压人了。眼前的现实还就是要论个先来后到。若是将军先来了,庄某自然知趣,退出凤栖城。可事实上是将军来的最晚,却是最为理直气壮。着实可笑!”
姚远环眼一瞪,异常气愤。
“你这是强词夺理!现在宁都业已成为裘国城池,那宁国县郡皆要归属于裘国,凤栖自然也不例外!”
“哈哈哈哈!”
庄旭依然大笑。
“是不是强词夺理,想必将军自知。莫以裘国兵多将广欺我等小国。占了宁都还要占这大片宁国的国土,却把裘国标榜的无比正义。岂不可笑?”
“你你你……”
姚远辨不过庄旭,只有生气的份儿,看到台阶上的吴子道,用长枪一指他,忽然说道:
“莫看你抢了大印,且问这县令,宁国大部国土已归于裘国,你这凤栖县令是不是也要归降裘国呢?”
吴子道两个鬓角已然流下汗来,他现在着实是左右为难,见姚远问他,也不得不答,双手一抱拳。
“这位将军,吴某管理凤栖20余年,只为了凤栖百姓平安度日,这里从来未曾动过刀兵。时下三位将军各率大军涌入凤栖城来,惊扰了凤栖百姓,搅乱了民众生活。宁国已破,我身为县令,不想让百姓家庭再亡,便冒着生死耻辱将城池献上。怎奈却同时来了三国将军,至于归降哪一方,又岂是吴某所做得主的?”
见吴子道如此一说,庄旭的笑声更甚,这已经摆明了,降谁都是降,他已经大印在手,自然这凤栖就是畅国的了。
“姚将军请回吧!凤栖城业已属于大畅国了,将军若是再在此争执,莫怪庄某戟下无情!“
说话间,将大戟一抖,那意思就是说,再啰嗦就不客气了。
姚远的火气还没撒出来,庄旭倒先生气了。姚远实际上心里很窝火,他紧赶慢赶就是要占据这凤栖,却被畅军抢了先。虽说他已经占据了许多城市了,可他依旧不满足。
说他贪功也不为过。从裘国出征时,嬴王裘开天曾经许诺过他这个小舅子,到了宁国,能多占一个城市是一个城市,将来封他为宁国公,自然他占的城市多,他所管辖的区域就大,占的县郡少,他宁国公管理的范围就小了。
所以他的心里比谁都着急,见庄旭毫不相让,他也把枪一举,“那咱就兵刃上见真章吧!”
催马上前便与庄旭战到一处,叮叮当当,枪扎戟挡,二马盘桓,衙门口前瞬间就变成了战场。
吴子道见两位大将真的动起了兵器,急忙与那几位衙役躲进了县衙大院,结果如何不得而知,但他还要等待这个结果,那二位将军的输赢是在决定凤栖的归宿。他现在真是脑仁疼。
自始至终,孟郊拎着大刀骑在马上未曾说过一句话,庄旭和姚远两人剑拔弩张,眼见着二人打斗起来。此时他若出手,绝对是帮谁谁赢。可是赢了之后呢?与另一个还要对决!
这好像不是单纯的输赢问题,关乎到凤栖的归属,也关系到这一次出兵的战果。将士们奔波数百里,如果这样悄悄退去,会寒了将士们的心。而他在诸位军卒之中也会落下一个笑柄,会说他未曾打得一招半式便退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