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踏征途(35)
外面纷纷扰扰,这条巷子的人挤人的场景也退去了。但是报纸上一片赞誉之声,百姓中像对林雨桐这样的人也颇为推崇。
人人见了她,都客气的喊她林先生。
几家医科学校发来邀请,她也都婉拒了,但却跟人家保持极好的关系。
甚至于远在鹏城的zy政府,都公开在报纸上发声,赞誉这样的行为堪为楷模,说她是有功于国家。
就在这种时候,一个叫林雨桐没想到的人突然登门造访了,此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向保光。
此人带着两个人,一副便装打扮,身后的两人拎着不少东西。一开门,向保光就露出热情的笑来,“林先生,冒昧前来,打搅了。”
林雨桐矜持的笑,“是向署长呀,您可是贵客,请进。”
两人歉让了一番,才一前一后的进了这个小院。
周一鸣打量了一眼,这个院子除了干净整洁以外,跟别的小户人家并无不同。何以署长这般的郑重其事?
再看眼前这个小妇人,据说是小户人家出身,大户人家小姐身边的陪读,自学自立,学完了高中的课程,翻译了几本书,后又因翻译医科教材学了中西医,顺便研究药理,机缘巧合,叫破了那个大|烟的du。
这样的人,要说不聪明,那肯定不是。
但这也就是个脑子聪明会念书的妇人而已。
许是从小地方出来也见了些世面,瞧着接人待物倒也大大方方的。她不是个老旧观念的女人,但也并不洋派。身上是一件素色的棉布旗袍,头发盘起一个小小的发髻,脚上是一双布鞋,跟大多数女学生脚上穿的是一样的。
至于长相,第一眼竟然没注意。
等进了客厅落座了,他着意打量了几眼才算是看分明了。这是个皮肤很白,眉目分明的女人。不施粉黛,不是过分的漂亮,但姿色绝对中上。
分宾主落座,上了茶,先言明她先生不在,一切都符合待客礼仪。
周一鸣当然知道她先生不在,事实上就是叫人盯着呢,知道她先生出门了,这才刻意上门的。
果然,就听署长道:“我上门来,就是专程为了感谢林先生的。”
林雨桐心说,信你就有鬼了。这两天出门买菜,身后一直有人跟着,跟的明目张胆,不是警署的人,别人也摸到自己这里。
还有跟进来的两个,年轻的只打量自己,可年纪稍微长的这个,打量的可多了了,至少在院子里的石桌石凳上就着意留意了几眼。
没错,那就是自己和四爷练气力的。搬动之下,当然会有痕迹了。
对方这么说了,她就客气的笑,“太客气了!是我该谢向老先生才是!若不是老先生德高望重,为我张目,我哪里就能这么轻易取信他人呢?在这事上若是论功,老先生当排在前面才是。是他肯信我这个小辈,才有了我的今天。您这一上门,可当真是羞煞人了。”
向保光心里纳罕,这般不要脸的吹捧手段,也不是一般人都能有的。他心里改了对此人的认知:这绝对不是一个读书读迂的人!
那这就更进一步证明了自己的猜测,这人背后藏着事呢!
他哈哈大笑,“林先生这个话,老爷子听了不知道有多高兴。”
林雨桐就趁机问了老爷子的身体,“上次诊脉,摸着老爷子似乎有些夜不能安枕,起夜稍微频繁了一些,还说哪天得空,过去请安的时候再给瞧瞧。”
这话说的多熨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两家是世交。
周一鸣不由的侧目,自己不知道的事还不少呢。
正用余光看署长呢,就听署长一叹,紧跟着就道:“老爷子这几日到底如何,我还真不知道。都说我是孝子,这话真不敢当。最近这京城不太平,我这忙前忙后的,都没顾上回家。”
“向署长也是职责所在,自来忠孝便难两全。”这家伙不过是想把话往乱子上引,那就引吧。她一脸的好奇,“都在传烧了天和堂的人是玉面罗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周一鸣打量她,她的表情那么真挚,他都有些恍然,觉得署长的猜测是不是有点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