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重,就是腌臜。
但是真的能攒下,两人一个月加起来接近四百块钱,挣多少攒多少。
刘建军也不敢真的就不管,绕了一圈就又跟着去了。见去了旅馆,又叫司机进去打问了打问,知道情况了,回来才汇报呢,“……该是都不好意思上门了,金老二也不敢出门再打着您的招牌了,只怕恨不能谁都以为你们没关系。其他人分做两拨,各自谋生去了。”
四爷‘嗯’了一声,“去财务把你贴进去的给补上。一码是一码!”
这事处理的挺好的,不用自己出面就解决了。
正说着呢,电话响了。
徐斌接了电话,然后捂住话筒,低声道:“东海贸易的王总。”
四爷眯了眯眼睛抬手接了过来,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金总,我是王河东呀!真是没脸见你了,下面的人不懂事,得罪了。您看这样好不好,今晚我设宴,给您赔罪,不知道可否赏脸呀?”
“哎哟!今晚上答应了跟我家林工吃饭……”
“那就请林工一起嘛!”这位常陪着领导,能请出来自然是最好了。
四爷的手指敲着桌面,好似犹豫了一瞬,这才道:“好!我问问林工的意思。”
竟是没一口答应。
电话挂了,大强子指着电话,跟王河东道:“你可看见了,有多嚣张。”
王河东‘啪’的一巴掌扇在大强子脸上,然后松了松领口,“记住自己是谁了吗?”m的,真会给老子找事,“说了一百遍了,咱们是生意人!生意人得和气生财。”他的手撑着大强子的脸,“得笑!得笑!懂吗?”蠢货,“实在不行,你跟人家学学呀!郑五那孙子见了姓金的跟耗子见了猫似得,这姓金的真是一善人?可人家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善人,明白了吗?再这么搞下去,老子先弄死你,省的你拖老子下水。”
大强子不敢辩驳,“是!我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好收拾,陪我去赴宴。”
大强子问说:“要不要带丽丽?”
王河东抬起手又想扇过去,大强子往后一缩,他的手停在大强子的脸上,轻轻的拍打:“用用脑子!用用脑子!那位林工是什么身份,那是专家,是大学讲师,是领导身边的座上客,是金司晔的原配发妻!丽丽是什么身份?脑子被狗吃了?”你跑去跟金司晔叫板,叫丽丽去了就是羞辱人家老婆,你他娘的真以为手底下有些打架闹事的,你就是个人物了?
大强子出去的时候摸了摸脸,然后回头看向紧闭的办公室的门:说到底,还是把咱当个马仔在用,压根就没当人看。
最好的酒店,包了整整一层。
结果都快到吃饭的点了,接到那边的电话,“金总说,林工今晚不想出来,明天中午的时间合适。”
竟是真的没答应。
大强子小心的看老板,“您看,这个面子……他是真没给。”不要看这个改吃饭时间的事,这真的是拂了面子的大事。
王河东把选出来的领带又扔回去,“明天中午?今晚他老婆不想出来?”
是!
王河东笑了笑,“不想出来也好,今晚金总和林工会睡个安稳的觉的,对吧?”
大强子立马站端正了,“当然!他们今晚当然会睡个好觉的。”
这天晚上,桐桐将孩子那边窗户的护窗板放下,看着孩子睡下了。回头也说四爷:“你睡你的,耳朵捂住。”
四爷耳朵里塞棉花,果真就睡觉去了。
桐桐坐在阳台上,一手茶杯,一手小孩玩的弹弓,边上还放了一罐子的玻璃弹珠。
凌晨一点左右,借着月光能看见小区里进了十多个人,一人一辆自行车,直接停在楼下。
恐吓威胁嘛,不外乎在窗外制造点动静,弄个死耗子死猫什么的扔家里吓唬人。
桐桐认准了那个大强子,取了一颗弹珠,抬手就打了出去。这次,我对你的牙没有兴趣了。真要取了牙,就太惹人怀疑了!
但是你的眼睛,给我一只吧,我要了!
强子正朝上指呢,“看见了吗?二层,砖块往上砸,扔的上去吧。”
“这要砸上去,玻璃碎了是小事。房间不大,床就在窗户下面,怕是要伤人的。一个失手,说不定能要命。”
不要命的事我还不干呢!去他老母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怕谁?给老子干就完了!
话才落下,就猛地觉得眼睛一疼,眼前血雾一片,他一声惨叫出声,抬手捂住左眼,什么也来不及想,疼的人直直的朝后倒去。
王河东接到电话的时候浑身都出汗了:这可真是太巧了,伤的正好就是眼睛。
这其实就是在骂了:既然有眼不识泰山,那留着何用?
他擦了汗,“看清楚是谁打的吗?”
没有!太快了。
“是金总那栋楼上打出来的吗?”
不确定!
“嗯?”
“强哥不停的转着说话,又只是月光,我们实在是不能确定那珠子是从哪个方向射过来的。是强哥一喊……我们才发现的。”
然后呢?
“然后很多人家就亮起了灯,这次我注意了,二楼金总家也亮了灯,好像是金总的太太还探出头往下看了。”
“那就是说,你怀疑金总背后还有人护着呢。”
“肯定呀!要不然不能这么巧。”
“查!看是谁给金司晔办事的,把这人给我……”
明白!明白!
“要是实在不知道,就去问郑五。”
“郑五要是不说呢?”
王河东起床,拿着话筒对着窗外,“那就再等等,等我明天跟他们见了面再说。”
“强哥这个手术……得做。”
“那就做呀。”
“眼睛保不住了。”
肯定保不住了,“先做手术,命要紧。”
“那楼里有人报警了,正在盘查咱们的兄弟。”
“叫他们闭嘴,我打个电话,放心吧。真要说,咬死了,只说是喝醉了,瞎跑的。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
王河东挂了电话,这次是真的睡不着了。强子果然还是不能用了,太蠢!太笨!不如金司晔找的人,真他娘的神出鬼没,干净利落。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他准点等在酒店。还是老地方,还是整整一层楼。
四爷和桐桐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从外面往里,齐刷刷的站了两排人。一个个的都是白背心黑短裤,把身上的腱子肉就这么露出来。
徐斌和权水根跟着这两口子也是见世面了,好家伙,这阵仗真的只在电影上看见过。
郑五就在对面的面包车里,拿着望远镜朝这边看。一边看一边跟阿青道:“丢人现眼的玩意,摆这个龙门阵给谁看。”
阿青低声道:“肯定怕了!大强子的眼睛折了一只。”
该!
桐桐都要进门了,朝对面看了一眼。
郑五蹭的一下收了望远镜,那一眼看过来差点没吓死他,他赶紧朝阿青摆手,“走走走!赶紧走!”这个热闹不是那么好瞧的。
进了酒店,一个戴着金丝边的眼睛,一身儒雅的斯文男人一脸笑意的快步走来,“金总,林工,可算是见到了。”
四爷跟他握手,“王总太客气。”然后又夸桐桐,“弟妹这样的风采,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客气!
宾主入座,王河东叫桐桐先点菜,“弟妹莫客气,点你喜欢的。”
“好啊!”桐桐的手放在菜单上,翻开看了看,然后问一边的酒店经理,“有金枪鱼吗?眼球煸炒,眼窝烤来吃。还有一道叫烩明珠,是用牛眼做的,据说十分美味,你们有这道菜吗?再来一道炖鱼眼吧。”
王河东举着茶壶的手顿住了,酒店的经理一脸的迷茫,“要吃眼睛?”
“没有吗?也不是很难得的食材吧?金枪鱼要是没有就算了,但是牛眼和鱼眼该是有的吧!我又没有要你们去挖狗眼来下饭,这么难办吗?”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