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想让我到你们那去直播？”
大姐面容有些枯黄,土气粉色衬衫更衬得人肤色黑黄了些，气色不是很好，粗糙的手不自然地抱着身前的咖啡杯。
她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这个人看起来实在是太小了,穿着白净的衬衫，头发有些蓬松微卷,眉眼浓烈，长得过于漂亮,也过于不可信了些,这给了她一个过于轻浮的印象。
这让她忍不住劝解道：“你这么小,不好好学习,乱搞什么直播，那里面的东西都是唬人的。”
楚泠自然知道大姐在想什么,他笑了笑，胡乱揉了一把头发。
“我们是真心想要签您的，您在三味直播白白蹉跎三年没有意义,不如来我们平台试试？”
楚泠边说边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大姐，“您可以先看看这个我们平台的资料。”
为了打消顾虑，楚泠一开始就打出了底牌。
“我对您是十分真诚的,我们平台可以帮您付解约费,签约金我们可以细谈。您如果有不放心可以咨询律师。”
大姐刚刚还有些怀疑，怕不是一个小伙子来骗钱的。
可手里的文件又条条框框十分真实，公司也是正规公司。
这小伙子一开始就答应给他付解约金,直接打出底牌，也让人感觉他这人不是虚的，是有那么一份诚心的。
楚泠笑了。
“我这人就是不喜欢弯弯绕绕的，我们的平台还有一个主播，他的方向和您很像,不过他是做关于农事方面的主播，在今年五月我们打算做一个关于复古的‘时代的眼泪’的主题，我觉得您很符合形象。”
大姐沉默着没说话，她翻了翻楚泠递给她的这份合同。
好像是比三味直播宽松很多，里面明确答应了要给她付违约金，还有里面还保证了推荐位的提供。
和之前一比，诚意满满。
“这份合同您有顾虑的话，现在可以先不签，等您找律师咨询一下，大致了解了，我们再签不迟。”
楚泠自顾自地将合同放下，风范十足地付了钱，一副留给她好好思考的样子。
大姐心里想：骗子不应当是趁热打铁，趁你脑热就哄着人签了。
这人没有步步紧逼，好像是没有在骗人。
大姐：“……我想先看看我直播时待着的房间，看完地点我再考虑。”
见楚泠犹豫，大姐：“你们公司不会连房间都租不起吧？那岂不是要我们这些主播自己在城里租房。”
租的起，还是占地面积将近500平的三层楼。
不过那地名叫精神病院，您敢进吗？
楚泠默默低了下头，重新抬头时又换上了一抹讨人喜欢的笑，他打包票说：“行，没问题。”
大姐：“那我现在就要看，正规公司都有大楼的。”
楚泠：“……”
“好。我先去个卫生间好吗，等我出来，我们就可以去看。”
卫生间里。
楚泠单薄的脊梁靠着门，给沈浅妄打电话。
“喂，医生，在医院吗？”
沈浅妄在那边不知情绪地嗯了一声。
楚泠犹豫着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
怕沈浅妄不信，他还补充道：“那看我麻烦过你什么？没有吧，我这人就不爱麻烦人，这次也不是什么大事。”
沈浅妄见楚泠反常，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说。”
“就能把咱们医院门上的那牌子摘了吗？”
沈浅妄：“哪块牌子？”
楚泠越说越小声：“就……写着市第三精神病院的那块。”
“这事不大吧……”
沈浅妄无语。
楚泠：“就摘一小会儿，我等会儿带个人回去。”
沈浅妄眼皮直跳：“你不会见到大街上有个人像神经病，就想着把人忽悠回来吧。”
他加重了语气：“你这叫非法监禁，楚泠，赚钱不是这么赚的。”
楚泠：“你想什么呢？沈浅妄，现在没空给你解释，你干不干吧？我还有半个小时带人回去，不干您就后悔吧！”
电话被楚泠挂断。
他换上了副很讨人喜欢的笑脸，拖了会儿时间，将大姐哄得心花怒放，然后两人一起往医院走去。
沈浅妄接完电话后不明所以，想了想后果，也交代了人将牌子摘了下来。
他透过窗户看去，楚泠像一个中世纪骑士一样，在计程车后面，为一位女士开了门，微微弯腰伸出手来，女士心花怒放地被楚泠牵着手走过来。
沈浅妄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