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记得吗,小时候咱家条件不好,你们俩隔三差五的吵架、打架,甚至一度闹到要离婚的地步,是我说的,你们离婚我就自杀,后来你们不再提离婚的事了,吵架打架还继续着。 那时候,我才十岁,我在林业局的家属院了遭邻居孩子们的白眼,在学校受到同学的冷嘲热讽,我忍了,我想,等我长大了,这一切就好了。
十二岁那年,因为你们俩又打架,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思晚离家出走那次,你们俩没日没夜的找她,我在家里惴惴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帮不上忙,只能每天像个活死人样的上学放学,其实我只是假装上学放学,一整天我都骑着自行车在家附近的小路上查找,看看有没有思晚的踪迹,我不敢走太远,怕思晚回来家里没人,我害怕极了,不敢告诉别人,那时候周围的孩子都叫是冷血白眼狼。
思晚总算找回来了,那阵子她总无意识的尿床,跟我也越来越疏远,学习上遇到困难拒绝我的帮助,她总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好像是在想事情。爸妈你们为了失而复得的思晚大费周折,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学习、生活和情绪变化。有没有看到我呢?
应该是看到了,在我人生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我感受到了,那是久违的来自父母的爱。来的迟而短暂。
还记得那年思晚在店里被玻璃渣误伤眼睛那天,妈妈你看到的身影吗?那是我刚上初中那会交的一个笔友,在学校门口报亭买的一本叫“花火”的杂志上看到的,他写自已父母离异,又各自再婚,年少孤独又炽热的灵魂无处安放,希望来自远方的你可以与我互诉衷肠。
书信来往的日子久了,我知道了他的真名叫“夏元奇”,比我大三岁,认识他那年刚刚上高中而已。来骅县找我那年春节前姥姥去世,父母各自成家后又有了孩子,哪一个家都说欢迎他,哪一个都没有付诸行动,走过场似的电话关心,生活费越给越少,学费更不用说,爸爸推给妈妈,妈妈扔给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