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窒息、撕裂的疼痛。
苏莲衣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幽暗房间,身体悬空,一条白绫从房梁挂下来正吊在脖子上。
脖子要被扯断一般辣辣的疼!
“我嘞个去!什么情况?”
苏莲衣喊不出声音,双脚乱蹬挣扎着。
半分钟前她还在电脑面前研究丝绣设计图,怎么眨眼功夫被吊起来了?
这时,木门被“哐啷”一声撞开。
一身穿古代衣衫的丫鬟跑进来,满眼惊惶,扑过去哭喊:“天呐三小姐,你千万别真寻短见呀!”
一边喊,丫鬟一边手忙脚乱地冲上去解白绫。
苏莲衣得救了。
她坐在地上松口气,霎时脑海涌上很多陌生记忆。
原主也叫苏莲衣,是暄朝镇北苏将军的庶出三女儿,娘亲早故,自幼便在声势煊赫的苏府备受冷落。
两天前,刚满十六岁,尚待字闺中的原主在柴房里生了个孩子。
女孩儿!
苏将军知道后盛怒暴打,但原主也没说出孩子爹是谁。
身负未嫁生女,庶出卑贱,再加上有辱家门三重罪名。
苏将军怒令原主上吊自尽,以死雪辱。
原主本懦弱不堪,吊后一缕幽魂尽散,赶巧新世纪丝绸坊的老板苏莲衣穿来。
苏莲衣刚大略弄清楚来龙去脉,忽听外面传来断断续续婴儿哭声。
“谁的孩子在哭?”
苏莲衣惊怔问。
“是三小姐你的……”
自幼就跟着原主的丫鬟小婉泪落如雨。
“老爷说你和孩子辱没门风,要把孩子也……”
“我去他大爷的!”
不等小婉说完,暴躁老板苏莲衣怒跳而起,一溜烟地冲出大门外,不见了身影……
镇北将军府正院。
一青衣老嬷嬷正怀抱包裹小婴儿的襁褓跪在院子中央。
“老爷,孩子抱来了。”
周围乌泱泱站着百十人,所有人都对孩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真不像话,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把孩子生在娘家柴房,丢死人。”
“没想到三小姐平时不言不语的竟那么贱!”
“就是,她还不肯指出奸夫是谁,整个将军府的脸都被她败光了。”
苏将军目光冷彻扫了一眼襁褓,寒声道:“扔山上去埋了,今后谁再敢提这件事,我连他一快埋!”
“是!”
老嬷嬷抱着襁褓转身要走,猛听回廊后传来苏莲衣一声怒吼。
“站住!”
众人回头,皆满眼震惊、诧异。
“呀!她还没死呐?”
“真贱,她还有脸出来,要是我早闷头去死了。”
苏莲衣风风火火跑过来。
她顾不上周遭噬心锥骨的冷言冷语,飞步到老嬷嬷前一把抢过襁褓抱在怀中。
“哇唔——哇——唔……”
说来奇怪,原本放声大哭的婴儿被苏莲衣一抱,竟逐渐掩了哭声,睁一对水灵灵大眼睛看着娘亲。
“哇——唔……”
小嘴里发出软嫩嫩地小声音,似在和娘亲打招呼。
按道理,这孩子和苏莲衣没半分瓜葛,且她在连恋爱都没好好谈一场,更别说生孩子了。
可不知为何一见这婴孩儿,苏莲衣整颗心都被暖化了。
她暗自握拳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