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排大门却已经被牢牢关严,她推了推,果如景云奕命令的一般,被锁了个严实。
苏莲衣气的一边用脚狠踢着那门,一边咒骂景云奕“拘禁狂,变态,没人疼没人爱的人间孤儿……”
骂的累了,才发现根本是白骂。外面简直一点反应也没有。
“小姐……”见她停止了咒骂,婉儿才敢凑上来。
苏莲衣眼睛一瞪道,“哎,如果你是想替那个混蛋讲话,那你把嘴闭上,那混蛋的事,我一句也不想再听到。”
婉儿只能满脸忧愁的闭紧了嘴巴。
远远的,容瑄便看到景云奕拉着脸从苏莲衣所居小院走出来。
他明白,这是殿下又生气了。心里觉得又无奈又好笑。
掰指细算下来,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奕王殿下,成年之后仅有的几次气急变脸,都是因为苏莲衣。
“唉,苏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家殿下的克星呢。熟不知这是爱之切,气之切,悉为不可控之真情流露也。”
容瑄正嘟嘟囔囔的小声发表高论,耳边却听得景云奕大喝道,“容瑄。”
“属下在。”容瑄涩了涩脸,几步跑到景云奕面前,拱了拱手,“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查查,究竟是什么人好事,替莲儿谋了宫里的差使。”
容瑄忙回应是,但接着又问道,“殿下,能谋这宫里差事的人,想必身份菲比寻常,若属下查到了,又当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景云奕呵呵冷笑,“本王要让他明白,多管闲事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是。”容瑄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府中管家谢伯走进来通报,淮阳侯殿前太傅谢准前来访见景云奕。
景云奕一听自己舅舅登门,忙恢复了一下躁怒情绪,然后安排人请谢准去了花厅。
原来谢准此次造访,是为了东南贪舞亏空一事。
“殿下听说了吗?圣上已经安排离王继续追查此事了。”谢准五十多岁年纪,保养的极好,只是面上因为常年缺少笑意,因为显得异常严肃。
这舅甥两个坐在一处,倒是能一眼认出是一家人来,都透着几分深藏不露。
景云奕揭开茶盖,轻轻一笑道,“舅舅在担心什么?”
“此事你已经查出了大半眉目,若继续深挖,定能将东南州府贪墨之官吏一网打尽,这是大功劳。如今却被别人摘了果实,殿下就没有一点不甘心吗?”谢准高深的目光瞥了景云奕一眼。
景云奕犹自笑着,“舅舅,喝茶。”
“殿下,莫非你已经有了什么主张,否则怎会如此淡定。”谢准从景云奕的神情中已经判断出了什么似的。
“舅舅,这是圣上的安排,我做臣子的,只能依皇命而行事。”
“别跟我打这种官腔,我是你舅舅,你当知我是在为你着想。”谢准皱了皱眉,对景云奕这般泰然自若,也有些急了。
“那好吧,既然舅舅这么说,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景云奕放下茶杯,道,“舅舅可想过没有,凭他一个屏东知府,就算有捅破天的胆量,若无上头半点授意,又怎敢亏空税银百万两之多。”
“殿下是说……”谢准脸色微变。
“朝中有人撑腰,他们才敢这么干。”景云奕漫不经心道。
谢准沉眉思索刹那,“我明白了,殿下这是一招隔山观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