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奕风采卓然的走进殿中,对着诸位长辈行过了礼,又与离王彼此欠首。
皇上皱眉问道,“谁叫你来的?”
“因为事关皇祖母宫里的一个婢女,皇祖母不便亲自来查问,所以遣儿臣代劳。”景云奕不卑不亢的说道。
娴皇妃自鼻孔中溢出冷哼。皇后却是神色持疑,盯着景云奕的脸若有所思。
皇上冷笑道,“你倒真是得你皇祖母的心,这种事也遣你来办。”
“儿臣不敢有负皇祖母所托。”景云奕恭恭敬敬的欠首,皇上虽看不上他,却也不得不命赵蒙恩,“搬把椅子给奕王殿下坐,他是代太后来的,可别慢待他。”
话里的讥讽全不像一个父亲该有的样子。
景云奕也习惯如此,并不在意。
景芸恒看着不觉得意,斜瞥着他,眼中俱是挑衅。
景云奕眉梢挑挑,神色淡然。
随后苏莲衣便被带了进来。
景云奕看见她,明明心中有所动,面上却要装作完全不在意。
景芸恒却不必像他这般克制,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尽管在苏莲衣身上打转。
没想到他的这副表情,不仅仅引起了景云奕内心不满,便是颜子昂也带了几分不屑。
“圣上,这便是那夜恰好经过暴室的宫女苏莲衣,她亲眼目睹一切,圣上若有疑问,尽可问她求证。”
皇上打量着苏莲衣,缓声道,“把头抬起来。”
苏莲衣依言抬起头,丝毫没有忸怩和畏惧。这份不羁的率真气,倒是让皇上很欣赏。
“恩,看起来倒是个周正孩子,想来品性应该不坏。”
娴皇妃却道,“圣上,长的周正可不一定心术就周正。”
娴皇妃的怪话立时引起了皇后的反驳,“呦,听听妹妹这话,皇上不过夸赞一句,你就受不住了?”
“姐姐,我是就事论事,人心隔肚皮,有些人啊貌似端庄大器,实则一肚子卑鄙。”娴皇妃意指皇后。
皇后不相让的还嘴道,“说的也是,有些人外表妖娆艳丽,实则也是内里龌龊,一肚子坏水呢。”
两人你一嘴我一嘴,虽没有指名道姓,却含沙射影的骂起来。皇上烦了,便斥道,“都给我住嘴。这一句接一句的吵得朕头都大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还有没有一点国母的样子?”
虽是指责两人,却是明显偏袒娴皇妃,指向皇后。
皇后隐忍怒气,闭上了嘴。娴皇妃却是一脸得意。
“朕,问你,那夜你都见到了什么?”皇上平复了一下,便询问苏莲衣。
苏莲衣便将那夜所见一一陈述,既不多添一分假,也不减少一分真。
景云奕坐在一旁微不可查的颔首,已然明白,苏莲衣并没有因为厌烦娴皇妃母子而故意帮皇后。
如此一来,他设计的这出戏便没有遭到破坏。
苏莲衣说完,抬头看着皇上。
皇上沉吟不语,看向下首的景芸恒,道,“现在人证也有了,你要怎么说?”
“父皇,儿臣说过很多遍了,那人虽是飞马将,但绝不是儿臣指使去杀人的。”景芸恒满不在乎的说道。
“哦,若不是殿下指派,哪敢问天下间还有谁能指挥得动飞马将呢?”颜子昂漠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