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莲衣带着婉儿坐上了车,等车夫驾驭着马车移动时,婉儿才惊叫道,“哎,小姐,我是劝您不要出去的,怎么……”
“嘘,安静些。”苏莲衣轻轻笑着安抚她,那轻轻柔柔的声音仿佛带着催眠的魔力,果然婉儿不再咋呼。
“好婉儿,我在榻上躺着也是浑身骨僵肉疼的,你就答应陪我出去转上一遭吧好吗?”苏莲衣向婉儿撒娇。
婉儿本就是好哄的,只好扳着面孔道,“那好吧,在外一切小姐都得听奴婢的。若奴婢觉得小姐不适宜在运动了,小姐就要乖乖随奴婢回府修养。”
“一定,一定。”苏莲衣得逞似的笑。
心里却早就飞向了白秀珠落脚的老宅。
也不知道这次去会不会有什么不同的收获?
正想着,却看婉儿在看着她吃吃的笑。
“笑什么?”苏莲衣问道。
婉儿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愉悦道,“奴婢开心自己在小姐心中,比别人重要。”
“这话怎么说?”
“刚刚清波要跟小姐一起出府,小姐却没带她,而是选了奴婢,这份信任不知让奴婢多开心?”
婉儿之前听说清波被拨去特地伺候苏莲衣时,心中也有沮丧,她很怕苏莲衣与清波相处久了,彼此间的感情超过她,不过从刚刚那一幕看来,苏莲衣明显还是更看重她。
苏莲衣笑笑没说什么,眼角却有一丝奇怪的异样闪了闪。
她是聪明的,极其聪明,能从蛛丝马迹中捕捉到许多不同寻常的东西。
景云奕没什么目的的问话,婉儿没头没脑的牢骚,看似没什么关联,但她却不这么看。
其中那根若隐若现的牵连,还是被她敏锐的抓到了,所以……
福安殿。
景云奕坐在太后身旁,看着她服送完常年都不能断掉的药。
脑中忽然兴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太后端着的碗中呈的真的是药吗?
她真的像表现的那样虚弱吗?还是这一切不过是假象。
太后喝药时,双眼隔着药碗,针一样的向他刺探过来,见他眸中含思,太后眉梢微挑。
移开药碗,趁着李嬷嬷递帕子揩嘴时,不动声色道,“有心事?”
景云奕忙回过神,“是有一桩。”
说罢整了整衣襟,跪在了太后身前,道,“之前皇祖母答应过孙儿,若是苏莲衣能回到苏家,便同意孙儿与她的事,不知皇祖母……”
“还没忘呢。”太后将帕子随手扔到托盘里,“行,你坚持的话,哀家就允,前提是你得让她来见哀家,哀家有话要亲自叮嘱她。”
“皇祖母有话,让孙儿带回去讲给她听不好吗?”景云奕说道。
太后脸一板,“这是什么话?难道她有机会做你的奕王妃,谱大的便是连哀家都不能见了?”
景云奕赶紧垂头认错。
太后的表情却很古怪,表情复杂的看了李嬷嬷一眼,似乎再问:苏莲衣不是已经被围了药,成一个将死之人了吗?怎么看奕王这态度,好像她没事一般。
李嬷嬷也不知这里面到底哪里出了错,趁着景云奕低头时,冲太后摇了摇头。
太后揣着满心疑惑道,“见,哀家是必选要见的,否则一切免谈。”
景云奕唇角微微一动,道,“那就依皇祖母的意思吧。”他重重磕了头,然后起身。
抬眼时,看到了太后面上浮着的疑惑,他只当并没有察觉。
“不知皇祖母打算何时见她?”景云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