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莲衣定定的看着他,心里头的感觉极难形容。
恨他吗?似乎很淡了,瞧不起他吗?也似乎很淡了。
至于同情和可怜,也无法正确概述她的心情。
打她心底的最深处,似乎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尖锐刺痛——是伤感。
苏莲衣猛然意识到,那是来自原主的感情,是原主对这个男人到底割舍不下的亲情所释放出来的感觉。
原来她便是被眼前的男人那般冷酷对待,却仍对他留有一丝亲情。
或许这就是自己不受控制前来见他一面的缘由吧。
她站在那里一直没说话,但榻上的男人迷迷糊糊的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到来,轻轻睁开了眼睛。
“莲衣……你来了。”苏文瀚虚弱出声,连那声音也没了气势。
他就像是一个垂垂等死的人,哪里还有半点护国将军的威风影子。
苏文瀚边说,边想坐起来。
苏莲衣赶紧上前,按下他,“你好生养着吧,不要乱动。”
“爹……爹没关系的,爹看到你能来,爹……”苏文瀚撑着一口气讲了好多,余力不足有些喘,他目光中带着某种期许看着苏莲衣,苏莲衣冷漠的别过脸。
“可有大夫诊断过来,怎么忽然间就病成了这个样子?”
她故意问守在一旁的下人。那个下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之时苏夫人却走了进来。
下人见状畏缩的赶紧垂下眼睛。
苏莲衣感觉到了此中似乎有隐情。
苏夫人一进来就走到榻边,面露体贴道,“老爷,您刚吃过药,薛先生说你这病还需静养,不能在累着。”
说完又看向苏莲衣,“你爹这病来的急,前前后后找了许多郎中来瞧,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幸好遇到了薛神医,不过他叮嘱过,病人眼下还需多加休息,所以……”
“夫人的意思,我懂。”苏莲衣冷漠疏离的笑了笑,便起身往外走。
苏文瀚见状,有些急了,挣脱着伸出手要拉住她般,“莲衣……”
苏莲衣回过头,道,“将军就听夫人的话好生静养吧,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说罢便迈步出门。
一到门外不由大口呼吸,也说不准是屋子里真的太憋了,还是那莫名的心情在作祟。
在门前站了一阵,她却没有马上离开。看到屋子里那伺候的下人走出来时,苏莲衣叫住了他。
那人惊了一跳。苏莲衣招手,将他带到了府中的假山后,又让容瑄盯着四周,这才开腔问话。
“刚刚看你似有话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下人被问的惶恐,赶紧低下了头。
那战战兢兢的样子让苏莲衣越发认定其中有古怪。
“到底怎么回事?苏将军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的这么严重了。”苏莲衣加重了语气。
那下人被逼问的紧,整个人精神一崩,哭丧着脸道,“老爷他这不是病,他是误食了猛药才变成这副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