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阴沟里的老鼠(1 / 1)
傅承煜对姜栖晚抱有极大的恶意,此刻宋明是感觉不到的,他感觉到的只有傅承煜对祁深的恶意。
宋明其实根本不清楚傅承煜的内心,但他只知道傅承煜现在想对付祁深。
只要对付祁深对付陈家,那对他来说就是好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深知这一点。
更何况,已经上了贼船了,他不觉得傅承煜会放自己轻易离开。
宋明此刻抬头看向面前的傅承煜,倏地心念一动。
傅承煜的家室还捉摸不清,但既然能跟祁深对上说明手中资金雄厚。
只要攀上这棵大树,就能跨越阶级。
宋明倏地抬头,眼底迸出贪婪的精光。
他想象自己继承傅承煜的一切。
那些房产、企业、藏在瑞士账户的巨款,甚至傅家的人脉网络。
他吞咽着唾沫,指尖不自觉摩挲着沙发扶手,他的心跳如擂鼓,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戴着翡翠扳指的手签署合同、私人飞机降落在私人岛屿、媒体称他为“傅家接班人”。
这些幻象让他呼吸急促,仿佛财富已触手可及。
傅承煜没有儿子。这个念头像毒虫啃噬着他的理智。
宋明眯起眼,瞳孔缩成针尖,贪婪的火焰在眼底窜动。
认他做父亲?
这个计划让他浑身颤抖。
他见过太多豪门争斗,私生子夺产、养子篡位的戏码在商界屡见不鲜。他凭什么不能成为那个“幸运儿”?
只要傅承煜的财产到他名下,他就能碾压祁家,让陈深、陈菲菲这对兄妹跪地求饶。
他的唇角不自觉上扬,连傅承煜投来的目光都未察觉。
他不就是想跨越阶级吗?
更何况……傅承煜可没有儿子,那他完全不介意认傅承煜做父亲。
如果认傅承煜做父亲,那傅承煜的东西不就全部都成他的了?
宋明内心的贪婪几乎都快要漫出来,他自己浑然不知,但傅承煜却都是能看出来的。
傅承煜此刻内心其实是有些鄙夷的,鄙夷于宋明的心性,鄙夷于陈菲菲的无能,作为陈家大小姐竟然看上了这种没用的男人,实在是该去看看眼科。
“傅先生,祁深和您没有缘,您看一看我怎么样?”宋明毛遂自荐,眼底都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显然希望傅承煜现在就认下自己,最好马上把资产继承给自己的模样。那贪婪的火焰几乎要从瞳孔里喷溅出来,连空气都染上一层焦灼的意味。
傅承煜没想到宋明真的敢说出口,他抬眸,目光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凉意。
他的目光落到宋明的身上,带着打量和审视,那样的眼神像是在挑选货物的眼神。
或者说,像是古代挑选牲畜的眼神。
宋明能感觉到自内心的那种强烈的不适和自卑感冒出来。
可他还是只能僵着脸上的笑意任由傅承煜随意打量,他只想继承傅承煜的那些资产,至于现在傅承煜拿什么眼神看他,他的内心其实并没有多在意,他最看重的还是资产。
宋明脸上还明显挂着笑意,带着讨好。
他想让傅承煜看到自己对他的恭敬。
他根本不知道,傅承煜并不喜欢这幅姿态的人,卑躬屈膝,一看就像烂泥,骨子里面都散发着浓浓的臭味儿,还没有走尽就臭不可闻。
这样一对比,祁深一直都是情绪稳定,遇到什么事都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那才是他最满意的儿子。
宋明?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凑上来跟自己儿子比?
在他的内心,自己真正的儿子只有傅承煜,宋明可不配。
傅承煜厌恶祁深、仇恨祁深,无非是因为祁深曾是他最看好的“作品”。
那个本该成为恶魔的儿子,却背叛他选择了祁家。
这份被抛弃的耻辱让他近乎癫狂,但他也清楚,自己的资产绝不可能拱手让人。
宋明算什么?在他眼中,那些财富本就该属于祁深,宋明连边角料的残渣都不配得到。
此刻,他抬眼望向宋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目光却如淬了冰的刀刃,寒意从瞳孔深处渗出,刺得人脊骨发凉。
那眼神并非单纯的打量,而是将宋明剥皮剔骨般的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二手商品的价值,又似在欣赏蝼蚁妄图攀天的滑稽戏码。
宋明被这目光钉在原地,喉间哽住一口气。
傅承煜的眼底没有愤怒,没有期待,只有无尽的凉薄与嘲讽。
他仿佛能透过宋明的西装看见那副卑劣的躯壳,贪婪如蛆虫在血管里蠕动,野心膨胀得几乎撑破皮肤,却还妄图用谄媚的笑来掩盖腐臭的本性。
这样的男人,傅承煜见过太多。
他们像阴沟里的老鼠,为了一口残渣能啃噬同类,如今却敢堂而皇之觊觎他的财富。
可笑,可悲。
傅承煜忽地轻笑出声。
看不上归看不上,但不能直接让宋明知道自己看不上,他要明面上给宋明一点甜头,要让宋明觉得有利可图。
这种男人,就像是那种最低等最卑劣喜欢咬人的野狗,只要前面的骨头够诱人,他就会一直追着咬。
他就是需要这样一条狗暂时帮他咬姜栖晚和祁深。
他心知,此刻若直接撕破宋明的伪装,这卑劣的狗定会嗅到危险仓皇逃窜。
他需要这根骨头吊着宋明的贪欲,让他成为撕咬祁深和姜栖晚的利爪。
于是,他收敛了眼底的锋芒,转而露出一抹虚伪的温煦:“宋先生倒是有魄力。”他慢悠悠摩挲着沙发扶手的雕纹,指尖在檀木上刮出细微的声响,“不过,父子之事,岂是轻易能论的?”
这番话让宋明的心跳如擂鼓。
他捕捉到傅承煜语气中那微不可察的松动,仿佛黑暗中裂开一道光缝。
他吞咽下喉间的焦灼,再次堆起谄笑:“傅先生,我愿意竭诚效忠!只要您肯给我机会,我定能成为您的左膀右臂!”
他的眼底闪烁着赌徒押上全部筹码的疯狂,连掌心沁出的冷汗都浑然不觉。
傅承煜垂下眼睑,遮住了眸中浓稠的轻蔑。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气氤氲在镜片后,模糊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