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1 / 1)

加入書籤

陈宥汐腾地站起身,丝绸睡裙因动作大幅摆动,像一只被激怒的孔雀抖开翎羽:“为什么没有人替我考虑过?当年你有喜欢的人,我也有喜欢的人,可父母逼着我们结婚,我们可以说是商业联姻,我们那个时候是没有感情的!”

她眼眶通红,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却倔强地仰着头不肯擦去:“谁会喜欢没有感情诞生的孩子?那个时候就算是怀孕了我也从没有期盼过他的到来,是这个孩子让我不停的孕吐让我身体产生排斥反应让我几个月内胖了十斤身材走样让我肚子上有了明显的丑陋纹路,你们怪我,他怪我,可我又错在哪里了!是我想结婚吗,是我想怀孕吗,是我想生下他吗!如果能够选择,我根本不想生下他!我只要有祁连一个儿子就够了!”

陈宥汐几乎是承受不住的愤怒大吼,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震得祁仲景耳膜发疼。他怔怔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女人。她的嘶吼像一把利刃,将那些被岁月尘封的伤口重新剖开,鲜血淋漓地展现在他面前。

陈宥汐就是这样想的,她内心深处就是这样想的。

她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要将这些年积压的委屈一口气吐尽:“你们总说我不够爱祁深,可谁又爱过我?我从小就被父母当成家族联姻的棋子,我的人生从不是我自己能选择的。我出国留学,以为能逃开这些枷锁,可国外那些‘爱自己’的言论,不过是让我更清楚我才是最重要的!凭什么要我为了一个不想要的孩子牺牲一切?”

她的声音渐渐染上冷意,目光如冰刃般刺向祁仲景:“你总说当年的事是意外,可如果没有那场联姻,没有那场争吵,我们的婚姻本就不会存在!祁深根本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他存在的每一天,都在提醒我,我是多么的可悲!”

陈宥汐去国外留过学的,那个时候的国外跟国内是不同的,国内那个时候更多的是强调让人去奉献付出,而国外强调的是要爱自己。

可陈宥汐却学的有点偏了。

她确实很爱自己,上天入地没有人比她更会爱她自己。

她记得在纽约的公寓里,她对着镜子练习微笑,涂着最昂贵的口红,穿着最华美的礼服参加各种派对。

她享受男人们惊艳的目光,享受刷卡时毫不犹豫的快感,享受一切能让她感到“被爱”的事物。

可当医生告诉她怀孕时,她第一次感到了恐慌,那个在她身体里生长的小生命,会夺走她的自由,她的美丽,她的一切。

祁仲景听着她的控诉,脸色渐渐变得惨白。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他想起陈宥汐怀孕时的模样,她整日呕吐不止,面容憔悴,却仍坚持参加各种社交活动,穿着宽松的礼服遮住微微隆起的腹部。

他曾以为她是坚强的,却从未想过,在那副看似优雅的外壳下,藏着如此汹涌的恨意。

而他自己呢?他何尝不是这场联姻的牺牲品?他被迫放弃青梅竹马的恋人,娶了一个同样不情愿的女人,他们的婚姻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只有观众,没有真心。

陈宥汐当时想要追求自由恋爱,可当时爱上的是一个国外的街头流浪歌手,其实但凡陈宥汐选择的是海城有头有脸的名流之子,哪怕不是嫡系血脉,陈家人也就认了,再不济是出自书香门第也行,最差那也要是个差不多的高材生,可陈宥汐在国外学疯了玩疯了竟然喜欢上了一个流浪歌手,觉得对方洒脱不羁。

那时的陈宥汐,刚从海城压抑的家族桎梏中挣脱,像一只初尝自由的雏鸟,在纽约的街头肆意飞翔。

她记得第一次遇见艾登的场景,黄昏的中央公园,金发青年抱着褪色的吉他,哼唱着即兴创作的民谣,指尖在琴弦上跳跃如精灵。他眼眸是深邃的琥珀色,笑时露出两颗小虎牙,流浪歌手的风衣口袋里总揣着一支沾着颜料的画笔,他说那是他的“魔法棒”,能在任何角落画出彩虹。

陈宥汐被这种桀骜不驯的自由气息深深吸引,她偷偷旷课去看他的街头演出,在熙攘人群中为他鼓掌,甚至学着像他一样用颜料在手腕画一朵玫瑰。

那段时光,她觉得自己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而非家族联姻的提线木偶。

陈家人自然觉得陈宥汐脑子坏了,将人骗回国后跟祁仲景结婚。

当陈父在视频通话中看到她与艾登并肩坐在布鲁克林大桥上的照片时,雷霆震怒。家族连夜安排私人飞机,以“母亲病危”的谎言将她骗回国。

陈宥汐踏进陈家老宅的那一刻,便知道自由已如流沙般从指缝溜走。

雕花木门前站着两排黑衣保镖,水晶吊灯在头顶投下冰冷的光,陈父将照片摔在她脸上,纸张边缘割破了她细腻的皮肤:“这就是你学的自由?跟个下等人混在一起,丢尽陈家脸面!”她倔强的昂着头,却听见父亲下达最后的通牒:“要么嫁给祁仲景,要么永远别踏出这道门。”

其实让两人怀孕的方法也是比较粗暴简单,就是给两人酒里面加了点东西,可谁也没想到就那一次陈宥汐就怀孕了。

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订婚宴”。

陈宥汐被灌下加了药的香槟,意识朦胧间,被推进了祁仲景的房间。

她记得那夜暴雨如注,闪电劈开夜幕,映出祁仲景同样冷漠却又带着欲望的面容。他衬衫纽扣被扯开,露出精壮的胸膛,却同样是被家族操控的囚徒:“你以为我愿意?”他冷笑一声,掐住她的下巴,“我们不过是两枚棋子。”

而命运齿轮就此咬合。

一个月后,当验孕棒上刺目的两道红线映入眼帘时,陈宥汐将整盒验孕棒摔进垃圾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要将这个错误从生命中剜去。

那时候两人内心都有属于自己的挚爱,所以即便是有了孩子也是两看生厌的程度,特别是陈宥汐,看到祁仲景就忍不住想呕吐。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