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和五百米相差五十倍,我先前的确低估了这段距离,五体投地的缓挪和低位匍匐是不同的,速度慢的可怜,最悲惨的是我所穿的内衣先前已经被自己豁开当成了布条使用,而外衣是一件带扣休闲,没爬多远几枚纽扣就被自己蹭的一个不剩,胸脯与肚皮被地面上粗糙的沙石划的鲜血淋漓,即便如此还必须将这几处部位紧贴地面分担体重,如此一来便越发的疼痛了。
疼痛在此时不但没有影响我的爬挪速度反而令我更加的清醒,准确到位的重复着爬挪时的那几个动作,艰难而坚毅的向着远处的那片丛林爬去。
人最怕的就是失去希望,只要有希望就有动力,此刻支撑着我强忍剧痛爬向目标的动力就是自己对生存的无限渴望,我还没有尽孝双亲膝下,还没有帮金刚炮慕容追风找到延长寿命的方法,还没有将紫阳观发扬光大,白狼的仇我还没替它报,白九妤还在等着我,我现在死了什么都没了,我不能死,我是男人,我得坚持下去……
夜晚逐渐降临,此刻我已经爬出了一百多米,前方的树林在夜色的笼罩之下逐渐变的模糊了起来,而自己的体力也已经消耗了大半,爬挪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天一黑,蚊子又来了,蜂拥而至的蚊子发出的嗡嗡之声令我不由得打了冷战,昨天夜里那种麻痒的感觉不由得涌上了心头,立刻打消了趴卧休息的念头再度探臂前爬。
凌晨三点,我终于爬出了雷区。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的脱离险境还得感谢那群蚊子,有了它们的存在我压根儿就不敢停下喘息,因为只要我一停下来,它们立马就会飞到我身上大肆叮咬。
喘息了许久,自己艰难的站了起来摸黑向西南方向蹒跚前行,我不敢在边境地区停留太久,一来这里海拔太高我呼吸困难,二来万一阿三心血来潮过来巡防我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一抓一个准儿。
高原地区白天和夜晚温差很大,下半夜更冷,我此刻混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单裤和一件没了纽扣的外衣,胸腹部位的大片擦伤令我连裹紧衣服的勇气都没有,失去了灵气之后没有办法御气护体只能干挨硬受,汗水消退之后便冻的打起了哆嗦。
其实我现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拾拣枯枝点上一堆篝火,不但可以驱赶蚊虫还能驱除寒冷,可惜的是我现在失去了灵气晚上看东西非常的模糊,根本寻找不到干燥的树枝,退一步讲即便我能够找到生火的东西我也不敢点火,因为现在是晚上,我一旦点火会暴露自己所在的位置,边境线上的火光肯定会把阿三给引来。
蹒跚着走了没多远自己就彻底走不动了,摸索着找到了一处风口坐了下来。自己之所以不找避风的地方而选择了风口是因为有风的地方蚊子相对较少,我宁肯挨冻也不愿挨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