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周一身石青色蟒袍,神色严肃,宛若巍峨的高山。
“大人!”偲茶举起右臂来朝着纪周招摇的挥舞着,此时的偲茶心情激动又委屈,嘴角已经不自觉的撅起,准备朝着纪周狠狠的告上一状。
纪周只需一眼就认出那站在府邸台阶之上带着围帽的小姑娘就是自己的小丫头,可纪周看见偲茶就想起那日偲茶和苏意在船上郎情妾意的模样,明明自己都生了那么大的气,可时候偲茶不仅仅不来解释,甚至连寻自己都不曾。想必,这些日子和苏意过的蜜里调油,早就忘了自己吧,既然忘了自己,那现在来寻自己做甚!
遇宁没想到主子会突然从宫中归来,心下有些害怕,上次被惩戒的伤疤隐隐作痛。就在遇宁准备解释认罪的时候,却瞧见主子竟然马蹄丝毫未曾减速,直接入府。
不仅仅是遇宁愣住,偲茶更是愣在那里,她的手臂还高高举起,她满心的委屈还在心口准备倾诉,可纪周就这里离开了!偲茶可以肯定,纪周是瞧见自己了,可明明瞧见自己,却还是视而不见。
手臂缓缓的无力的垂下,偲茶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儿般,整个人的生机瞬间消散不见。
遇宁本准备认罪,可此时瞧见主子的态度,那是觉得雀跃不已。
“我就说嘛,什么阿猫阿狗也配见主子?主子是何身份,想要高攀的女子不知多少,今后可不能再让不轨之心的女子靠近府邸!听明白了吗?”遇宁讥讽的朝着偲茶。
“知道!知道了!”护卫连忙应下。
偲茶觉得很难堪,明明刚刚自己还笃定纪周会站在自己这边,可瞬间自己就被打脸。比起丢脸,纪周的态度更让偲茶觉得难过。
“哎,偲姑娘这是要走了?不是我多嘴,偲姑娘也该认得自己的身份,别总想着要高攀别人!毕竟,主子可不是你能高攀的人!”遇宁朝着偲茶的背影喊道。
偲茶忍着眼泪,努力的让自己的后背挺的笔直,也不愿在遇宁面前露了怯。
而此时摄政王府中一入门口的地方,纪周未曾骑马离去,而是就站在那里,对于门外的声音他听的一清二楚。听着遇宁难听的话,纪周握紧拳头恨不得出去为偲茶出头,可到底大男子面子作祟,纪周还是忍了下来,他想让偲茶知晓他和苏意的不同来。
遇宁扬着笑意踏入府邸,神色顿时慌乱下来“主主子!”
遇宁心下有些害怕,只是因为此时主子瞧着自己的目光太过可怕,让遇宁下意识就明白事情不好。
“既然你如此聒噪,下去张嘴五十!”纪周冷冷的瞧着遇宁。
遇宁脸色煞白,她不明白主子为何要为偲茶出头,明明刚刚主子对偲茶不理不睬,可遇宁不敢质问,就已经被暗卫领了下去。
遇宁回头的时候,正巧看到主子飞身上了屋檐出了府邸。遇宁刚刚心底那份快意,瞬间变得暗沉。
偲茶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明明身边喧哗声不断,可偲茶却觉得自己一人孤寂的很。偲茶的脑海中想起刚刚纪周瞧着自己那漫不经心的目光,还有他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态度,明明被候府上下如此为难也不见泪光,可此时偲茶的眼睛里已经挂起泪珠。
偲茶就是觉得委屈,无比的委屈,甚至偲茶想要大声哭泣。
纪周一直跟在偲茶身后,他盯着偲茶的背影心如同被人紧紧的抓着,难受的让纪周皱起眉头。
纪周举棋不定,他想要上前去安慰小丫头,可又觉得人家都有苏意了,自己上前凑什么热闹,两种想法在不停的翻腾,就在纪周准备去将小丫头拉入怀中的时候,前面的一幕让纪周怒气上涌。
“偲姑娘?好巧!”苏意让车夫将马车停下,高兴的从马车上伸出脑袋。他远远瞧见一道身影像是偲茶,凑近看果真是偲茶。
偲茶站在那里,她瞧见是苏意,因为不想让苏意瞧见自己如此狼狈一面,偲茶忙伸手入围帽中将眼泪给擦拭干净。
“偲姑娘,你怎么来?谁欺负你了?”苏意慌的从马车上跳下来,他靠近偲茶忙伸出手来想要安慰偲茶。
从纪周这个角度看去,就见到苏意和偲茶相约在这里,苏意和偲茶靠的很近,两人那距离让纪周冷笑不已。呵,他白忙活什么,人家或许刚刚装可怜的样子就是给苏意看的,纪周双拳紧握,拳头中发出骨节的脆声。
转身,纪周就大步离去,这个小丫头他再也不要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