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以等我一下吗?”偲茶停在摄政王府的马车旁,对着正准备身手将自己扶上马车的纪周说道。
纪周瞧了眼偲茶,那目光带着幽幽的光芒,让偲茶甚至有一刻差点要将自己所隐瞒的秘密和盘托出。好在,纪周只是瞧了眼就收回目光,点点头“快去快回!”
偲茶感激的朝着纪周一笑,然后就转身朝着远处彼此互相搀扶的穆氏夫妇走去。
穆氏夫妇经过今日的打击,整个人似乎老了很多,他们的目光中带着难堪,毕竟教出这样的女儿他们难辞其咎。
“穆大人,穆夫人,请等一下!”偲茶追上两人。
穆大人穆夫人回头瞧见叫住他们的乃是偲茶,顿时两人的目光中带着警惕和不悦,两人对偲茶的印象极差。
两人瞧着偲茶不语,偲茶在两人面前站定,她深深的瞧着两人,语气突然变得悠长“穆大人穆夫人此时内疚吗?”
“什么?你在护眼乱语些什么!”穆氏夫妇觉得偲茶这话来的莫名其妙。
偲茶盯着两人,突然自嘲般的笑了“曾经穆家嫡女贤良淑德,却在候府死的不明不白,身为亲生父母你们却从未为她出头,甚至对于她的死连丝毫的内疚都无!如今真相大白,一切都是穆浅搞的鬼,哪怕如此你们还是不后悔吗?”偲茶咄咄逼人的问道。
穆夫人面色有些发白,可神色却并未半分的内疚,穆大人瞧着偲茶的目光不善“偲姑娘慎言!哪怕你被摄政王看中,可别人的家事希望偲姑娘莫要多管!”
偲茶瞧着两人事到如今还不肯悔改的模样,不知是为曾经的自己感觉到悲哀还是难过。
“若是若是穆家嫡女还活着,今日的场面必定不会有,她会成为你们最骄傲也是最优秀的孩子!可惜,她的懂事终究让你们觉得她不重要!”偲茶叹息了声,转过身去,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偲茶悲凉的目光突然瞧见站在马车外等候自己的纪周,而此时纪周的目光哪怕隔着距离却锁定着自己,这一刻偲茶却觉得,上辈子曾经的伤痛或许都是为迎接今生的与众不同。
偲茶的脚步带着雀跃和轻松,朝着纪周肯定的义无反顾的走去。
纪周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觉得偲茶似乎有很多秘密般,她对候府的态度奇怪也就罢了,可对穆府的态度说不上恨可也说不上爱,纪周也曾考虑过要不要调查一番,可到底不忍去拆穿这个小丫头的小秘密。
“走吧!”纪周伸出大掌,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给偲茶无比的安心,偲茶将手放入纪周的大掌中,跟着附和了句“嗯,走吧!”
穆氏夫妇就站在那里,他们瞧着偲茶聘婷的背影被纪周小心翼翼的扶着上了马车,不知为何,穆氏夫妇觉得心口突然一空,似乎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到底两人未曾多想。
“大人,您今日怎么来了?”偲茶坐着纪周的对面,她双手捧着下巴很是傲娇的说道“我知道您是为了我来的奥!”
纪周瞧着偲茶娇俏的小模样,顿时觉得这日子都跟着明媚起来,哪怕偲茶日日闯祸,纪周也觉得甘之如饴的为偲茶撑腰。
“本王听闻捧月郡主去了候府,捧月郡主嚣张跋扈,本王怕你吃亏,故而就赶去了!”纪周说的云淡风轻,可事实就是他很关注偲茶的一举一动,在听闻捧月去候府的时候,态度焦急的赶去,为的就是不让偲茶受一分委屈。
偲茶听了偷偷的窃喜,可她粉嫩的面颊上的笑意根本就藏不住,让纪周瞧着觉得这般的偲茶简直可爱到让他想要将她好生藏起来才是。
“我瞧着今日捧月郡主对我敌意很大,大人,您是不是得罪过她啊!”偲茶好奇的询问。实在是今日捧月来候府的感觉让偲茶觉得捧月就是为自己而来,对自己充满恶意,而偲茶与这位捧月郡主不相识,唯一可以联系到的也就是纪周了。
“不曾!”纪周很是肯定的说道,可说完这话后顿时又想起什么,一向坚毅的面容上带着几分隐隐的担忧,他看着天真烂漫的偲茶,提醒了句“小丫头,在本王的位置上有很多敌人,如今世人皆知你乃是本王的未婚妻,今后莫要信任他人,宫中更是不要前去!明白吗?”
偲茶被纪周严肃的神色给弄的一愣,这一刻偲茶才想起,纪周的身份带来的危险,难不成是因为纪周和皇上不和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偲茶很是勇敢的说道,她既然享受纪周身份带来的荣光,自然也要承担这份风险,更何况此时偲茶甚至觉得纪周风光的表面之下,或许也有自己所不知的辛苦,这一刻她竟然有些心疼纪周来。
纪周瞧着偲茶愣愣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些,毕竟一切有自己顶着呢,可不说却怕今后事发突然偲茶没个准备。
“不怕!”纪周生硬的说出这两个字来,伸出大掌轻轻的在偲茶的头顶上拍了拍,带着温柔的安抚。
纪周收回手后偲茶轻轻的伸出手感受着纪周刚刚触碰自己的温度,外人都言纪周喜怒无常,可为何偲茶能够感受到的竟然都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