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多深的交情,我为何没有见过你?”沉香语气越发凝重地问道。
这个问题,可把意难平给问住了。
这个交情有多深,可怎么形容?
当然,意难平心中想法繁杂,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和善,宛如慈父。
刚刚沉香的反应,无疑是侧面肯定了一件事,他的母亲便是三圣母杨婵,当年那个温柔似水一般的神女。
一时间,“喜当爹”的念头浮现心头,意难平却是异常欢喜。
毕竟,这娃儿长得那么可人,必然是自己的。
而刚刚意难平回想起沉香身旁这条小龙提及过“哮天犬”和“天庭”等字眼,念及三圣母杨婵最不喜欢待的地方便是天庭,念头急转之间,开口说道。
“说来也巧,我拜访三圣母之时,听三圣母说你到天庭去了,不想怎么在这处见到你。”
此言一出,沉香那精致的眉毛微微一抬,对于眼前这人倒是略微信了几分,转而问道。“你说拜访我母亲,那你且说说拜访我母亲何事?又做了什么?”
意难平闻言,心中对于沉香的怜惜却更甚了几分。
沉香明明还是孩童外貌,心思却是如此缜密复杂,要么便是如哪吒那般已以神魂托它物再造肉身,固定了外形不变;要么便是儿时经历了太多太多的算计,让生活锤炼成这般模样。
“我寻三圣母……叙旧,至于做了何事,那倒是有品了几杯香茗,抚琴合奏了几曲。”
意难平根据着往昔三圣母杨婵几乎是维持了数万年的习惯,开口说道。
“呵……”
沉香冷笑了一声,将八太子拉到了身后,手腕一抖之间,将金刚琢扣在手心之上,说道。
“当真是笑话,我母亲曾言除却为了我父亲之外,决然不会再沾乐器分毫,至今已有五百余年未曾碰过乐器了,便是我也未曾听过母亲抚琴,更毋论是与访客合奏,你当真以为自己谁?”
此言一出,意难平的表情却是一僵,当年华山圣母宫之中的历历往事流转于心头之上,竟莫名心生无限怀念和留恋。
‘怎么会如此?’
意难平定了定心神之间,却是异常诧异。“我……怎么会有这般的感觉?西行之路未曾走完,大乘佛法未取,我怎能妄动情念?”
然而,下一瞬,意难平回想起了玉蝎精言及“唐三藏与及诸佛、菩萨以及百万佛众尽数被封禁于灵山之中五百余年”,却是不禁叹息出声。
“唉……”
当年本尊躯体踏足灵山之后,到底发生了何事?
莫非当真是如小蝎儿所说的那般,圣人出手了?导致本尊身死又或者是被封印,以至于真灵、神魂之类的寄托于如今这躯体之中五百余年才缓过来?
“不过,灵山既已无,诸佛皆不见,还何来的灵山取经?”
“那为了避免影响到大乘佛法,诸多自我坚持的形式般戒律,又还有何意义呢?”
“原来如此……”
“当年我为这躯体取名‘意难平’,其意便是为了顺应己心,不想终究是深受本尊的处境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