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自主地与百里司拥抱在一起取暖,即使我曾经对百里司充满了憎恨,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怀抱是如此的温暖,以至于我是这样的眷恋相信着他,甚至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在这种冰天雪地里,睡着之后体温会不断降低,因此人多的时候只能轮番守夜,以防有人睡死了醒不过来。现在,我与金莲都睡着了,能守夜的也就只有百里司一人。
他对被迫承担守夜任务并没有什么不满,因为精神与体力都还维持在一个比较不错的状态,所以甚至还有心思来关心一下我与金莲。不知过了多久,他见我睡熟了便脱下自己的披风将我跟金莲罩在里面。
动作温柔又细致,百里司仿佛在这片只有我们三个人的雪原里得到了平静,他的脸上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柔情。不知又过了多久,外面的风雪似乎渐渐停了,他便慢慢站了起来,想要出去看看。
似乎对刚刚的平静温馨恋恋不舍,百里司低头又看了我一阵,确认我睡着后,他偷偷吻了我一下。那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若不是我已经装睡许久,恐怕会误以为那是朦胧的梦境。
百里司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了,也慢慢我睁开了清明的眼睛。其实,我早就醒了,只是一方面贪恋温暖,一方面不知该如何面对百里司,这才一直装睡。
抬起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我不由自主地感到脸颊阵阵发烫。我明明是下过决心再不对百里司动情了,却总是不断地违背自己的诺言,甚至连自己的心意到底如何也搞不清楚了。
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佛祖和司命曾经说过的话,我意识到,现在恐怕还是在应劫,我的劫数一直也没有结束。
重新合上眼睛,我直到百里司回来,才装出一副刚醒的模样。不知该说什么,我看着沉睡的金莲,问他:“这金莲到底为何迟迟不开?”
百里司见我同他搭话,思索了一下便道:“恐怕是需要我们两个人的心头血混合在一起作为引子才能完成金莲成熟后盛开的最终条件。”
这并不算太难,我正欲说那现在便取血吧,却在即将开口的时候迟疑了。现在我跟百里司并未脱险,如果取血损伤了云气,恐怕会导致功力骤降,徒增危险。
没法子,我只好对百里司说:“那咱们便约定个时间,出去之后取血助这孩子真真正正来到人世吧。”
百里司正懊恼离开之后如何再接近我,可以说是求之不得,自然是点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