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如今这般狠毒的手腕令在场的人望之生寒,他们个个感到齿冷,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是暗自思忖着自己的下场,生怕自己也被天帝拿来杀鸡儆猴。
在大家看来,天帝既然能够做出将无辜的飞升之人打入轮回震慑百里司之事,自然也能够做出拿敢劝架的自己来警告其他人不要多话的事情来。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没有人敢去冒险试试。
那天大殿上发生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天界,就连身陷囹圄的我都听到了风声。看守我的天兵天将们虽然很少言语,对这样可怕的事情也难免会上些心。
我听着他们的话,不禁想起了过去的天帝。他确实是私德有亏,行事更是多有不靠谱,却从来也不是恶毒狠戾之人,至于不会表现出来,但他如今的种种作为,却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
懊恼不已,我靠着窗边坐下,祈祷着有人能够察觉到天帝的反常,好将可能会发生的祸事扼杀于摇篮当中。
现在的六界,才太平不久,无论是妖魔还是神仙,都已经是疲惫厌战,若是战火再起,大家估计都宁可同归于尽算了,总好过朝不保夕地痛苦煎熬着。
如今的天界,抱着与我相似想法的仙家不再少数,只是大家或担忧被波及,或畏惧天帝的威严,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许多仙家见天帝如今性情大变,虽然私下里议论纷纷,等真得见到了天帝却也不敢说话。
尤其,在那日目睹向来目中无人的百里司都一改往日的行事作风后,大家更是连多说一句天帝的不是都要斟酌斟酌了。
一时间,天界人人自危,诸位仙家上朝前都是满脸如丧考妣,生怕自己去了就回不来。在这一方面,并不从属于天界的百里司一下子就占了优势,正所谓惹不起却躲得起。
百里司一时间找不到能够除去天帝身上鬼气的法子,又不肯去看天帝那份脸色,索性就称病请假再不来天上。至于理由,他则是全然不在乎,搞得天界对他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猜测百里司是不是被天帝给吓病了。
这话听着就能气死人,百里司的属下们都藏着掖着不敢告诉他,他自己知道后却一笑置之:“管他们怎么说呢,谁吓病了谁自己知道。”
自不用再到天界去看天帝老头的脸色之后,百里司的心情变得非常好,他一边继续想着对抗天帝的法子,一边悄悄通过命司在天界寻找我的所在之地。
那一日,我靠在窗边发愁,转头却看到了几片从缝隙里飘进来的花瓣。按理说,花随风动是寻常事,但那几片花瓣却不一样,那是几片莲花的花瓣,虽然被人用法术变小了,却也绝不是能被风吹到这里的。
捏起花瓣看了看,我认定它们是被人用法术送进来的,为了掩人耳目,花瓣上附着的法力极低微,因此什么消息都没能传递,但我摸着它,却仍旧没来由地觉得高兴。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这花瓣是百里司送来给我的信号。我望着窗外的银河,莫名觉得百里司此刻应该在看我看同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