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假的!(1 / 1)
“我会尽力不让情况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毕竟……你现在也早就不是那个孩子了。”
日足对雪戈伸手道:“不过请你理解,我毕竟是日向家的家主。虽然重视与你的私交,可也得在乎家族中人的意见。”
“……”
雪戈面无表情地和日足握手:“我也是夏的老师。”
“所以我才会和你说这些的。”
日足说罢,对着雪戈又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
雪戈目送日足之后,回头又看向安详地沉睡着的夏,缓缓坐在窗沿。
鸢尾月,沐子,雨由利,加琉罗,夏……
他难道是什么天煞孤星吗?明明他连命都豁出去了,但自己亲近的人却总是遭殃……
要是光自己倒楣也就算了——虽然他怎么说也确实是倒霉透顶。可为什么他就像是会克死自己的亲朋一样……
或许他应该去和仇人拜把子?但他还有什么仇人呢?
千代已经死了,岩隐和砂隐是杀不光的,雨由利和加琉罗的仇人……是我自己,夏的仇人是雾隐。
也许在国都的时候他应该下手狠一点,这样可能之后就没有夏的事情了。
“……”
不行,要是再杀人的话……
雪戈全身上下冷得难受,让他不由得颤抖着抱住了双臂。
恰在此时,原本已经被他关上的病房门走了进来。
“病人家属看望时间不宜太久……”
进来的医生话说到一半就停住。
雪戈回过神,抬头看去,意外的见到了一个——他不太想在这个时候见到的熟人。
“……丈菊夫人。”
沐子的母亲。
面对着这个长相和沐子有三分相近的女医生,雪戈脸色刷白,不敢与其对视地低下头。
“……午安,雪戈。”丈菊夫人沉默了许久后说道,“看来这次你不用住院了。”
“……”
“您,您是夏的主治医生吗?”
“是。”
“我——拜托您尽可能治好她。”
“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
挣扎了许久后,雪戈才讷讷地低声道:“沐子的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丈菊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那孩子选择了当忍者的时候,我就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我——”
“这不是你的错,别再说了。”
丈菊夫人打断了雪戈的道歉。
看着面容枯槁的丈菊夫人,雪戈怔神许久后才点了点头。
咽了口唾沫后,他才犹犹豫豫地说道:“丈菊夫人……我,我想去……和隆介老师亲口道歉。这,这是我应该做的。”
丈菊夫人闭上眼摇了摇头:“村子里新建了第三次忍界大战木叶牺牲忍者纪念碑,你去那里找隆介聊吧。”
“隆介老师在……在那悼念沐子吗?”
“不,”丈菊夫人的语气低落,“他的名字刻在上面。”
“——”
雪戈直勾勾地看着丈菊夫人。
紧接着,他的嘴角溢出一抹血来。
丈菊夫人脸色微变:“雪戈,你……”
“踏踏……”
雪戈飞快捂住嘴,摇晃着站起身:“我、我没事。请您照顾好夏。”
“……”
看着雪戈跌跌撞撞地从丈自己身边走过,丈菊夫人的手微微攥紧。
“雪戈……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孩子了。”
雪戈的步伐停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只是迟钝地点了点头。
……
中午的太阳苍白得带点毒辣,明晃晃的,把周围都照得有点褪色。
纪念碑边此时只有一个人,几乎是趴在碑文上扫视着。
雪戈一个个名字看了过去,有些认识的,大多不认识。比如迈特戴就是他认识的,还有根部的几个忍者。
刚才他也看到了沐子的名字。
鸢尾月老师的真名没在上面,连一个代号都没有。雪戈想要把她的代号刻上去,但这得等一会。
他现在要确定丈菊隆介的名字在不在上面。
虽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像是试图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样,希望丈菊夫人只是和他开了个致命的玩笑。
然而这却让他猝不及防地遭遇了更糟糕的事情。
原本正在快速掠过一个个名字的视线骤然一滞。
雪戈的目光落在两个名字上,瞳孔几乎缩得看不见了。
【宇智波带土】
【野原琳】
空!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是被一个人用重拳轰了一下。
炽白色的日光让他头晕目眩,手指像是摸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一样飞速从纪念碑上抽开。
“假的,假的……”雪戈喃喃道,“假的……”
“带土,琳……”
明明是温暖的春天和炙热的正午,雪戈却开始牙齿打颤了。
几秒钟后,他的身体猛地僵住。
雪戈机械地抬头,再度看向纪念碑上的两个名字——
“你们也死了?”
“……”
都死了?都死了!
全都结束了呐!?
自己不该回来的,也许死在砂隐牢里会好一点呀!
死就死吧!自己都多长时间没做梦过了,说不定死亡只是另一场醒着的梦呢?
“呃!呃……”
他张大嘴,却吼不出声,只能发出一些短促的音节。
许久后,雪戈的瞳孔渐渐涣散,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迅速远离他。他感觉全身上下暖洋洋的,像是要融化了一样。
“……”
一声脚步从身后响起,将雪戈惊得醒转过来。
猛回头,卡卡西吃惊地看着他,手中的白菊花啪嗒落在地上。
两人都被这许久未见的面容惊得一时没有动作,硬生生对视了几秒钟。
终于,卡卡西反应过来:“——雪戈!?你回来——”
“噗!”
话还没说完,卡卡西就被雪戈快步上前用力抱住。
卡卡西懵了:“……等等,雪戈,你这是……”
“……”
“喂……你哭了?”
卡卡西这下不是吃惊,而是感觉有些恐怖了。
雪戈的情绪一直很稳定,连笑都是按几年一次来算的,愤怒也很少见。但从自己认识雪戈开始,他可从没见雪戈哭过。
他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地摊开双臂,也不知道该不该抱抱。
嗯……反正不动肯定没错。
“太好了……太好了……”他听到了雪戈仿佛劫后余生般的呻吟,“你还活着……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