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牺牲品（1 / 1）
雪戈的下一站是卑留乎的家。
在木叶的日子里，雪戈依旧维持着定期去和卑留呼聊天的习惯。对方偶尔会在他身上采一些样本，不过大多数时候只是单纯地对于有朋友来看望自己而开心。
眼下自己要出个长期任务，也得来提前说一声。
“雪戈！你来了啊！我正打算托林一找你呢！”
出乎意料的是，卑留乎见到他，立刻喜出望外的迎了上来。
雪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拖到客厅里坐下。
满满斟上了一盏茶后，卑留乎搓着手坐到了雪戈对面。
“呼……”
雪戈抿了口茶：“怎么了？”
“嘿嘿，看看这个。”
卑留乎将一本用得有点陈旧的精装笔记本推给雪戈。
雪戈翻开，入眼的是各种杂乱的公式和草稿。里面有不少都是各种字母之类的东西，应该是某种科学原理，总之雪戈看不懂。但另外一些是忍术原理的内容，这些就是雪戈擅长的了。
“这是……查克拉性质变化？”他皱眉，“很奇怪的性质变化方程。有点趋近于融合……”
没错，融合，就像是制造查克拉型血继限界一样。
“你翻到最后三页。”卑留乎自信满满地说道。
“……”
雪戈快速跳到末尾，书写变得简洁起来。首先页眉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行大字：
【鬼芽罗之术】。
接下去，就是整片整片的忍术原理。
并不是传统记载忍术的结印+查克拉流动+效果描述的记叙模式，但卑留乎清楚以雪戈的忍术理论造诣绝对看得懂。
客厅里渐渐安静下去。
十几分钟后，看完三页纸的雪戈脸色变幻，总结道：“天才的术式。”
“从原理上……只要与目标有较高的查克拉契合度，就可以通过导流的方式吸收目标血继限界查克拉，然后在体内转写出来……”
“……”
“原理上是说得通的。”
“哈，你也觉得可行吗！”卑留乎显然兴奋了起来，用力地一挥拳头。
“只是理论上。”
雪戈合上笔记本，沉声说道。
卑留乎倒是没怎么在意，而是颇为感激地抓住了雪戈的手：“感谢！真的感谢你，雪戈！”
“……？”
“鬼芽罗之术，本来我的开发是毫无头绪的。我最开始只是因为我自己太过孱弱，想要变强……而血继限界忍者又通常靠着一个血继限界就可以横行忍界，因此才诞生了开发这个术的想法。”
“但很早以前我一直都摸不到什么窍门，因为我自身实力的限制，我对于查克拉的理解实在是没有渠道……”
“好在我遇到你了，这真的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事情！”
卑留乎激动地站起身，高高扬起双臂：“你的身体是如此特别，如此的兼容，只要稍作培养，就可以容纳任何人的细胞。无论有没有血继限界都一视同仁！这不正是我心中构想的忍术的升级版吗？”
“通过借助你的身体细胞构成和查克拉性质，进行数年如一日的研究，今天——鬼芽罗之术的忍术理论体系终于构建完善了！这要多亏你啊，雪戈。如果没有你，我或许还要晚不知道多少年才能达成这一刻……说不定就永远达不到了！”
“感谢！——感谢你的奉献！”
说罢，卑留乎长长呼出一口气，坐回了椅子上。
脸上血液涌动的赤红色还未褪去，显然这种激昂的情绪一时半会是无法消散的。
雪戈没有对卑留呼的感谢做出太多回应，而是低头思索着什么。
半晌后，他忽然抬头看向卑留乎。
“你要如何去验证理论的正确性？”
“……”
卑留乎的笑容一僵。
雪戈接着急促地说道：“连我都能猜到。你要验证这个理论只能通过活体人体实验……而且需要的样本方差绝对不小。”
活体人体实验——这是一个禁忌的话题，至少在木叶官方层面上是这样的。
其实严格来说，哪怕是尸体，用人体作实验都是禁忌。
但因为从小和大蛇丸混得多了，雪戈也知道木叶村暗中的一些蝇营狗苟……显然，有些事情是默认的约定俗成。但新人新气象，水门老师上台后这方面也许会有所改变。
而且，大蛇丸和卑留乎在木叶的身份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有些事情大蛇丸能做，卑留乎不行。
雪戈说这句话，就是为了提醒他。
卑留乎沉默了一会，摇头道：“这是我在从忍校毕业后就一直在做的研究，我不可能放弃的。你知道，忍界从来不缺牺牲品——”
“我不认可。”雪戈打断道，“没有什么牺牲是理所应当的，不要做错事。”
“对错不过是相对而言的罢了，哪里能这么绝对……”
“不，对错有绝对的时候，活体人体实验不是正确的事情。”雪戈认真道，“你还有机会，别犯错。”
大蛇丸是猿飞日斩的人，林一是团藏、大蛇丸的人，你卑留乎是谁的人？林一吗？
“那你打算阻止我吗？”卑留乎看着雪戈，“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一定会去做的。除非你检举我，让我被抓起来。”
“……”
雪戈猛地握紧手。
他的眼睛缓缓眯起，盯着卑留乎看了好一会才说道：“我只是不想看见朋友误入歧途。”
卑留乎一怔，连忙问道：“你……你真的愿意拿我当朋友吗？”
“嗯。”
“……”
客厅里沉默了一会，传出了卑留乎无奈的声音。
“好吧，雪戈，我答应你。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去碰人体实验。就算要搞，我也会把尸体活性化作实验，不会搞活体的。而且无论如何，你孤儿院里的孩子绝对不用担心。”
卑留乎对雪戈做出了妥协，虽然给自己留了余地，但这也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程度让步了。
让他放弃鬼芽罗之术？不可能的，那不如直接让他去死。
“我也要照顾朋友的心情呐。”
卑留乎咧嘴笑道。
只是尸体实验的话，雪戈还能接受，毕竟要是受不了这些那他早就没办法和大蛇丸、林一交流了。
他敢打赌这两人绝对做过活体实验，只是自己没有亲眼目睹过而已——除了对他做实验以外。
气氛稍微舒缓了一些，雪戈也端起凉了的茶润了润嘴唇。
他提了个建议：“你也可去找林一合作，她不是也在搞这方面研究么？”
卑留乎耸了耸肩：“的确如此，到时候找她要点资料，说不定我根本不用——”
“……”
“？”雪戈看着突然愣住的卑留乎，问道：“怎么了？”
“……”
他看见卑留乎的表情在几秒钟内变换数次，最后变成一抹苦笑。
“雪戈，我还是觉得我说得没错。”
他捂着额头摇晃：“忍界从来不缺牺牲品，或许你我已经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