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愉悦（1 / 1）
“呼。”
雪戈站在村子边缘、与火影岩遥想对视的山峰上，遥望着木叶村内咆哮的九尾。
九尾的确比龙脉弱，木叶的力量也远强于国都。但于事无补，九尾要是在木叶施展开来，能造成的破坏不会比龙脉小多少。
他看见团藏和日斩两人正在与九尾缠斗。他一眼就看出，由于九尾被通灵出来的位置过于刁钻，稍微一动弹就是大片建筑被横扫，因此两人的出手也都束手束脚。
日斩不敢用自己擅长的大规模忍术，团藏也没敢把自己的食梦貘通灵出来。两人就围绕着九尾和它硬耗，无疑是抱着拖时间的打算。
但是……得拖到什么时候去？
现在敌人至少有三个，面具人，九尾，还有一个尚未现身、但隐藏能力高超的通灵者。
而木叶这边，能对付九尾的只有水门，或许加一个雪戈。水门有能力封印九尾，而雪戈的斩击说不定能击杀九尾——不管怎么说，要把九尾的事态平息下去，水门和雪戈两人至少得去一个，甚至于两个都得上。
那面具人怎么对付？
还有至今未曾现身的第三个敌人，对于第三人的情报他们目前还一无所知。
不过想来能参与这种阴谋的人绝对也是个狠角色。
两条毒蛇暗藏于阴影中，尤其是那个会时空间忍术的，雪戈不是很看好日斩或者团藏能对付他。
卡卡西、止水……还有其他在村子里的上忍和精英上忍也没有这样的手段。
雪戈和水门至少要有一个人能脱出手来才行。
沉吟片刻后，雪戈低声问道：“堇御前，你能不能从我体内出来？”
“？”
堇御前茫然的情绪传入雪戈的脑海。
“人柱力是可以尾兽化的吧？”雪戈接着说道，“其他人柱力会害怕尾兽失控，但我信你。”
“为什么？”
“因为你懒得去找新宿主。”
“……”
这个理由让堇御前沉默了几秒钟，随后祂选择性地无视了这句话：“尾兽化……代表着你的身体要百分百地被我的查克拉浸润包裹，那种冲击力可不是之前那种小打小闹可以比的。”
“会死吗？”
“……换一年前肯定死，现在不一定。”
雪戈双手握拳，在胸前撞在一起：“那就行了。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就不会死。”
堇御前疑惑道：“你这家伙是哪来的自信？你的再生能力本来就源自于我啊。”
“支撑我的可不止再生力……虽然这也是重要一环。”
雪戈平静地答道：“但在遇到你前，我就已走过一次地狱。生的可能决乎意志，那我要多少有多少。”
“……真是傲慢的发言。”
“是吗？”
“嗯，无与伦比的傲慢，但并不讨厌。”
堇御前的声音有些飘渺：“容我问一句，你有这么做的必要吗？就算你不尾兽化，木叶村也不至于对付不了一头九尾吧？”
“不至于。哪怕只有三代火影和团藏长老，仅为制服九尾便已绰绰有余。”
“那你……”
“但伤亡将不可计数。”
雪戈说道：“九尾会夷平整个木叶，财产损失将是天文数字。”
“就算提前预演过全村避难，也总会有意外，一旦九尾施展开，或被逼入绝境、疯狂发射尾兽玉……那为此死去的人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知道你的打算了。”堇御前说道，“你是想要用我的躯体把那只狐狸给咬到木叶村外去。”
“正确。”
雪戈要做的事情说起来其实很简单，不过整个木叶也就只有他能做到了。
三代火影的力量倒是足够一口气把九尾顶出村子，但离把它顶飞还差得远。现在的九尾正在村子中央，这要是给一路顶出去的话……
难以想象。
“值得吗。”堇御前说道，“你不是还不想我的存在泄露出去吗？要是这么做了，说不定就会暴露。而且你和绝大多数木叶村的人不熟吧？冒这么大的风险，赌上性命，难道只是为了救那些你不认识的人？”
“对，就是如此。只需我赌命就能解决，那是最简单的。至少现在还有机会豁出命去。”
雪戈一句话让堇御前无话可说。
“从诞生起就只和我交流过的你不能理解，这很正常。堇御前，忍者就是为了干这种活而存在的身份。”
“更何况是木叶。”
“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根深扎入阴影，以牺牲为供养。”
“连团藏都身先士卒——”
雪戈双手拢在胸前，结成一个对立之印。
感受着体内渐渐沸腾起来的血肉、从每一个毛孔中挤出的红雾，他缓缓咬紧牙关。
“那现在化身为龙阻止九尾，也是我的责任。”
堇御前停顿了一下：“你就不怕以后会后悔吗？就算你付出这么多，又有谁知道？”
“后悔是未来的事，交由时间来评判。现在我要做我能做的事情。”
雪戈的嘴角勾起了一些：“至于谁知道……这一切你不都看着么？我们是同行者。”
“……”
“从我苏醒以来，你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雪戈。”
雪戈第一次在堇御前的声音里听出了愉悦的意味。
“一次，又一次，每次都不会让我感觉无聊……”
“借人类的躯体，向根源之咆哮。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可不管了——”
“轰！！！”
高浓度的龙脉查克拉将雪戈体表的皮肉统统拧成了肉酱，像是爆炸一样自内而外的冲刷飞扬。
只是一瞬间，舒展开来的龙脉查克拉便重新粘合到雪戈身上，让他支离破碎的血肉以惊人的速度愈合重组。
以雪戈的身体为中心，一朵妖艳的紫色莲花迎空怒放。
蜂鸣声代替了其他一切充满雪戈的耳畔，浓重得像是泡在血池中的血腥味顺着鼻腔猛冲天灵盖，无处不在的呓语持之以恒地灌入他的脑海。错乱的知觉中，雪戈感觉自己的视野渐渐变得高而清晰，全身上下传来了异样的温暖和拉扯感。
“——有一点你没有说错，我确实懒得再去找一个看着顺眼的宿主了，所以……”
“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