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计划到位（1 / 1）
当夏回到后庭院时，她立刻就发现了雪戈的状态不对劲。
虽然神情一如既往的漠然，但是手指下意识地摩挲地面、眼皮总是会以一种微弱的幅度翕动、呼吸节奏也有点紊乱，一切都能看出雪戈的情绪并不稳定。
夏一点也不怀疑自己的判断。跟着雪戈这么多年了，这点眼力见她还是有的。
“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夏三两步坐到雪戈身边，侧身问道。
“……”
雪戈沉吟许久后，才吐出一个名字来：“沐子。”
“……？”
“丈菊沐子。”
“……沐子前辈？”夏没听明白雪戈的意思，“这……怎么了？”
“她有消息了。”
“有……有什么！？”夏愣了一下，立刻跳了起来：“等等，老师，什么意思……什么有消息？”
她知道很多关于沐子的事情。
比如，雪戈老师每次重伤住院后，沐子前辈总是会呆在他的病房里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自己几乎每次去病房看望都会和她打照面；
比如，第三次忍界大战，雪戈老师之所以会发疯屠杀砂隐村人、桔梗山强杀千代，就是因为沐子的失踪；
再比如，这么多年来，雪戈老师快沿着火之国边境找了一圈，就是为了找到沐子的消息。
其实夏很早就觉得，雪戈老师只是借此寻求一个心理上的寄托。一个医疗忍者，在忍界大战中失踪，这么多年来杳无音讯，任何忍村都可以直接将其判定为死亡了。只是雪戈老师不愿意相信这一点，所以一直在寻觅而已。
夏也心疼自家老师，从来不愿意点破这一点。但现在雪戈说的这句话，可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老师，你、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她的语气越说越轻，最后只是弱弱地问道。
风之国这一路走来，自从进了砂隐村后老师就相当不对劲。夏有点担心自家老师是不是压力太大、情绪激荡导致失心疯了。
不然怎么可能自己稍微出去转了一圈，老师就拿到了这种情报？
“这……”
雪戈犹豫了一会儿。
他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先不把绝的事情说出去。
绝和“修罗”有关。“修罗”本就神秘，而绝那种神出鬼没的来去方式、诡异的情报来源和非人的模样，让雪戈的直觉警告自己，夏和这种人扯上关系绝对有害无益。
因此，他摇了摇头：“很难和你说明白……其实我也不能确定。只能说……或许有希望找到沐子吧。”
“……”
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让夏更加确定自家老师是要被压力逼疯了。
她抿了抿嘴，绕到雪戈身后轻轻揉捏他的肩膀。
“好，那我就不问了。既然如此，老师你好好放松一会儿……要是真见到沐子前辈，她看见你这副模样，绝对会不舒服的。”
“……”
听到这句话，雪戈咽了口唾沫。
不说还好，一说他有点紧张了。
是啊……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一个与自己来自同一世界、真正青梅竹马的沐子。
此刻，他的心里涌现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
他连连数次深呼吸。等紧张感散去后，他才低声说道：“我们明天就出发……明天一早，立刻马上。”
“了解。”
……
几十上百公里开外，蝎和带土正在一处戈壁上扎营休息。
走出那片流沙后，带土带路就正经了许多，蝎的脾气也平复不少，此时正自顾自地调整傀儡的关节。
带土靠在一块砂岩上，打了个哈欠。正想要伸手擦擦面具下的眼泪时，从砂岩背后忽然伸出一只漆黑的手戳了他一下。
带土一怔，拍拍晓袍站起来，大声对蝎嚷嚷道：“蝎——我去解手啊。”
“咔。”
蝎的手指微微用力，一小块木片顿时裂开。
“这种事……就不必张口说出来了。”
“欸嘿，走开还是得和你打个招呼的。”
带土嬉皮笑脸地说完，一蹦一跳地跑开了。
足足跑出几百米外，确认了蝎不可能听见声音后，带土才收起了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黑绝，事情办妥了？”
“嗯，一切都和计划一样顺利。”
黑绝从林立的砂岩柱后现身：“明天我会在沙漠上摆一些砂岩……你就按着砂岩走去就能遇到水鸟川了。”
带土微微颔首，忽然发现黑绝的表情有些不对，语气似乎也有些异样：“……嗯？有什么情况么？”
“呃，怎么说呢。”黑绝挠了挠头，“你得先做好心理准备。”
“……啊？”
“水鸟川的反应烈度有点太大了，我只是说出丈菊沐子这个名字，他就差点一刀砍在我身上。”
黑绝嘴角一扯：“到时候蝎要是把沐子的尸体放出来，我担心水鸟川控制不住直接给蝎砍死了。你知道的，蝎那家伙不太会说话，要是解释不清，绝对要惹上大麻烦。”
“呵，这不就是我跟过来的原因吗？”
带土表示自己非常理解雪戈的心情，为此他还特地换了个面具，以免雪戈第一眼就认出自己是九尾之乱的那个神秘人。
他已经做好在雪戈砍死蝎之前、或者雪戈亮出那种银蓝色查克拉时，直接把蝎和自己全部收进神威空间的准备了。
只是，就算如此，想到可能会和雪戈打起来，他还是有点发毛。
心中微微不安的他咋舌道：“话说，你真觉得这计划靠谱吗？到时候会不会反而惹毛了雪戈……”
“现在才说这个，你不觉得有点迟了吗？”
黑绝无语。他瞪了带土一眼：“好了，你这个当过水鸟川同学的，怎么还没有我有自信？好好想想，沐子是我们杀的吗？不是吧；沐子的尸体是谁帮忙保存的？是我们吧；我们有没有动沐子的尸体？没有吧。”
“最关键的是——这事儿可是我亲自告诉他的。”黑绝点了点带土的脑袋，“而且你们身上穿着和我同样的衣服，他一眼就能看出我们是一伙的。”
“只要你和蝎能解释清楚，回头水鸟川肯定会反应过来原委，到时他说不定还要谢谢蝎保存好沐子的尸体呢……这你都能想明白的事情。”
“嗯……也是。”
带土摸着下巴说道。半晌后，他突然眉头一皱：“什么叫‘你都能想明白的事情’？”
“……”
黑绝不搭腔，只是重新潜入影子里。